两刻钟后。
二房。
曾老大夫松开了宁程氏的手腕,摸了一下自己的长胡子,朝宁仲济说道:“是滑脉,看脉象已经有两个月了。头三个月最不稳当,实在不宜激动与冲撞的。”
宁仲济羞愧地低下了头:“曾叔说得对,下次不会了。”
曾老大夫这才满意点头:“你娘子身子骨一向不错,虽然刚才冲撞出了点血,但应该不大要紧。我给开点安胎药再好好地静养上几日就行了。”
宁仲济忙不迭地说着感谢:“实在是麻烦曾叔了。”
得知自己肚子里踹了一个孩子,宁张氏简直是如拿到了尚方宝剑,当即冷哼了一声:“听见曾叔怎么说了的吗?我现在可不宜激动和冲撞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宁仲济还未来得及回答,曾老大夫已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怀孕的时候,妇人性子是会古怪一些,也很容易钻牛角尖,需要旁人的容让与谅解是不错。但这些也不是不能克制的,一家人相处以和为贵,才能避免争吵与情绪波动,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
“你也不是头次生产的妇人了,应当很清楚了才是。”
一番话说得宁张氏面庞发臊,气焰全无地勉强笑道:“……曾叔,我知道了。”
宁仲济瞪了宁张氏一眼,只说了一句“该”,就匆忙拿着药包去外头煎药了。
刚一出来,他就被宁老太太拦住了:“大夫怎么说?”
宁仲济将方才曾老大夫的话重复了一遍,宁老太太点了一下头,平静地道:“添丁进口,也算是一件喜事了。以后每天给你媳妇碗里添个鸡蛋。”
宁仲济一迭声应了,又赶忙去煎药了。
正坐在厨房灶间柴房里,听见这段对话,宁程氏却是露出些许黯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成亲已经七年了。
隔壁二房已经有了一女二子,眼瞧着还又要添丁进口了,她的肚子却从没有动静。
虽然娘和叔济从来没有催过,她仍是难免觉得难过。
若不是她这么不争气,叔济膝下本不该如此孤单的。
正沉浸在自责与萧索中,忽然手背上覆盖了一只温暖的小手,蜜宝抬头看着宁程氏,认真地道:“娘亲,你还有我呢。”
望着那张灿烂干净的小脸,仿佛心里某个呼呼灌风的窟窿被堵住了,宁程氏将蜜宝搂进了怀里,温暖地笑了一下:“嗯,娘亲还有蜜宝呢。蜜宝是爹娘最贴心的好孩子。”
怀了四胎了,这还是宁张氏头一次落红。
这让她到底多了几分小心与敬畏,足足喝了半个月的安胎药,在床上躺足了一个月,没敢如以往般作夭。
一个月后,她顺利得了曾老大夫一句‘脉象强壮安稳’。
一颗心稳稳地放下了,宁张氏只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也有心情管其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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