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耀祖,你还我的耀天回来!”
猝不及防被许二媳妇抓住,许耀祖一时躲闪不及,面庞上被抓出一道一尺长的鲜红伤口,看着十分狰狞。
心疼自己的大孙子,许老太太忙出来阻拦,一把撕开许二媳妇,扇了她一巴掌。“你这疯婆子干什么呢?”
“耀祖才回来,你这当婶娘的不在灶前忙活,给人接风洗尘就算了,还在门口胡说八道些什么。”
又心疼地上前,仔细检查着许耀祖伤口,心疼地连连道:“我们耀祖受苦了,瞧这伤口长得,回去奶给你敷点药。”
当着所有同窗的面,被师长大声告知了他陷害人的事,连人带铺盖赶了出去,许耀祖迄今都无法忘记那份屈辱。
强烈的不甘与愤恨令他满心怒火,浑不在意面庞的伤口。
他不耐烦地推开了许老太太,顾不得整理发髻与衣裳,居高临下地望着许二媳妇,声音冷漠又凶恶。
“当初我让许耀天那废物去做时,已经和他说过事情后果了。是他自己贪图五两银子,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做到,我才让他去干的。”
“最后出事被逮住,被流放两千里了,也只能怪他太蠢又技不如人,是他自己的造化。”
“你还好意思找我算账?”
“今儿个是许耀天不在这里,否则我定然是要找他算账的!”
“就是因为他的失误,我被学院除名了,被夫子赶了出来,你知道我丢了多么大的人,耽搁了多大前程吗?”
“我将来可是要考状元当大官的,我的履历上必须是纯白无瑕,是绝不允许有任何污点的。”
“许耀天那注定要土里扒食的废物,无论怎么折腾都是烂命一条,如何与我这般清贵的读书人相较?他居然还敢在被县太爷审讯时把我供出来?”
“他怎么敢?”
“他怎么配?”
“依我看两千里流放都是轻的,当时县太爷就该给他个狠的,好好治一下他那个蠢货脑袋!”
“还有!”许耀祖嫌恶至极地道:“若是这次院试,我没办法位列前三,你们二房就是罪魁祸首!我自当找你们算账!”
说罢他冷漠至极地抬脚路过了许二媳妇身旁。
被这冷漠尖刻的嘴脸与话语震住了,许老太太和许二媳妇一时都吓得呆住了。
唯恐自己是听错了,许老太太还颤抖着声音,问道:“耀祖,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那是你亲堂弟,怎么会是烂命一条……”
“我没有说错!”白天的屈辱对自命不凡的许耀祖打击是致命的,他立即扭过了头,怒视着许老太太,咄咄逼人地追问着。
“你难道觉得我说错了吗?”
“我哪儿有一处说错了?我许耀祖学富五车天赋异禀,乃是天生的读书秧子,将来注定会登阁拜相,他许耀天长到十五岁仍旧大字不识一个,成天只知道偷鸡摸狗或地里扒食,将来给我提鞋都不够,他凭什么和我一样?”
“他怎么配?”
吧嗒——
是从田里回来的许家老二一巴掌扇在了许耀祖脸上。
他今年已经快四十了,衣衫破得布满补丁,本就个子不高面容普通,经过常年繁重农活后更显老实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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