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动手时特地瞅准了四下无人,许耀祖根本不担心被揭穿,还勾起一分笑意:“宁兄,口说无凭,你可有其他切实证据。”
宁大头一下噎住了:“……我们看到了就是证据。”
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不敢看许耀祖的眼睛,蜜宝也大声抽噎着道:“我刚才感受到了,是、是你在背后推我的。”
听见蜜宝的声音,许耀祖倒是讶异了一下。
过去在许家时,蜜宝受尽了全家人欺压与漠视,见到任何人都瑟缩得如被割了舌头的兔子,不敢开口说半句话。
尤其面对他时,更是会本能地躲得三丈远。
他倒是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个月,蜜宝竟似已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敢正视他,还敢指责他了。
看来宁家倒是待她真的好,养出了她的自信与胆量。
不过那又如何?
轻蔑瞥了一眼宁季,许耀祖好整以暇地道,“口说无凭就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随意指责人就是污蔑。”
“读书人的清白等闲污蔑不得。”
“正如宁同年方才所说,今日宁家无故伤人,还随意污蔑我的清白,我自然也是要写状纸上公堂好好理论的。”
“你们是上过一次县衙门,知晓我与县丞大老爷关系的。你们猜县衙大老爷这次还是会相信谁!”
被这不要脸的姿态气到了,宁大头气得面颊肌肉直抖,抄起锄头就还要动手:“你这杀人凶手怎么还有脸!”
宁季却拦住了他的手:“不可冲动。”
然后他冷冷望着许耀祖道:“许兄与黄家交好,与县衙大老爷也说得上话,说话行事自然是有恃无恐。”
“可是好教许兄知晓,这天底下并非只有县丞之大。”
“县丞之上还有知县、知县上头还有知州、与知州相互掣肘的还有知府、通判大人……你确定黄家的触角已伸到这里了吗?便是黄家已与知州大人熟识,你又确定黄家愿意为许兄你一人出头吗?”
“而自古本朝就有先例,本县内院试前三可知县大人亲自提点,本州内各县案首甚至可得知州大人接见。”
“你是知晓我素日成绩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害我。此次科举若我没拿前三便罢了,若是我得了面见知州大人机会,许兄觉得我会不会为侄女出这一个头?会不会提及当日你企图构陷我作弊一事!”
“世间万物皆有报应的。以权势压人就要想到会有被权势所压的一天。而狐假虎威的许同年,你又能保证自己几时权势呢?”
如凭空响起一阵惊雷,许耀祖面庞立即白了。
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每年院试前三是有机会面见知州大人的。而宁季成绩一向出类拔萃,是被夫子们再三夸赞过的案首之才。
只是上一辈子宁季太过倒霉,临到了院试前却莫名其妙害了一场大病,未能参加本届院试……而本县除了惊才艳艳的宁季外,也无他人入了知州大人的眼,并未下令来传召接见,才令他忘了这一茬。
莫说黄家只是本地的地头蛇,手根本伸不到知县与知州大人处……之前黄家愿意庇佑他,也只是出于投资他的意图与抹不开的面子情……
若是宁季真的到知县、乃至知州大人面前告状,黄家是绝不会为他出头的,到时候……
想到那一可怕可能,他当即清凌凌打了一个寒颤,又深深痛恨起了做事不经心的许耀天。
若是那一日成功了,又怎会有他今日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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