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片贴在邓月婵的脸上,示意她的脸随着自己的动作指向而偏动,放大镜一一看去,仔细观察她的气色,倒是并没有触碰她的肌肤。
随后拿脉,也等丫鬟在她手上盖了帕子方下手。
片刻后,龙小西便笑道:“邓小姐血中携带着一股热毒,因面上肌肤更娇嫩敏感,故而气血上行毒素凝滞在此。敛于内而发于外,她的脸上会长这么多疙瘩,也就不足为奇了。”
邓尚书、邓夫人听了这话相视一眼,并不以为然,只笑问可能医治?
毕竟,邓月婵虽然离京多年,可是她的脸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不太好了,他们师徒俩既然前来看诊,谁知道事先有没有打听过、打听到什么程度?
能说出这话,一点也不奇怪。
龙小西想了想,说道:“邓小姐应该胎里天生带的一股热毒吧?那股热毒也会令她脸上长疙瘩,但应该不是长成这样的。她胎里带来的热毒应该曾经治好了,只是后来似乎中了黑纹头蛇毒,为了救命用了铅丹、小青、当陆这几味药太多了,平息下去的热毒因此被重新诱发,且添了新毒,也就变成如此了。”
邓尚书与邓夫人脸色微变,终于正视起龙小西来了。
话说邓月婵小的时候他们邓府与富阳侯家来往颇为密切,那会儿邓月婵与富阳侯的儿子朱随年纪相当,也常常在一块玩。
那一年邓夫人记得很清楚,她和富阳侯夫人带着儿女去城外庄子上小住。结果朱随带着邓月婵偷偷跑到了庄子后的荒山里玩,不知被什么蛇还是什么毒虫咬了,邓月婵那傻妞居然用嘴替他把毒吸了出来——
这件事说出去无论对谁都不好听,因此当时是封了口的,除了两家家里人以及心腹的仆妇,绝对没有外人知道。
当时朱随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蛇还是什么把他咬了,那会儿吓得不轻,后来看大夫也只当中毒来治,此刻听龙小西连什么蛇都说了出来,不由他们不惊异。
他们却不知,龙小西的祖父最擅长的就是治疗各种毒,尤其是各种虫毒,龙小西继承了祖父衣钵,如何不知?
周老爷子调教了这么久,加上其在望闻问切上的天赋和底子,能诊的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龙大夫说的都对!那、那可能治好啊?”邓夫人紧张起来,忙道:“请龙大夫务必想想法子,帮帮我们吧!大恩必定不敢忘记。”
“邓夫人别急,”龙小西温和笑道:“即便没有办法全治好了,也能减少大半。”
听了这话邓家三口已经喜笑颜开了,邓夫人连连点头:“好好好!这样也行!龙大夫,辛苦你了!”
邓月婵也很高兴,能少一点是一点,这张脸她已经被折磨得要疯了,平日里连镜子都不敢照,也不敢用什么脂粉——用了会变得更糟糕。
龙小西微笑道:“我先开点儿药邓小姐服用,平日饮食清淡些,症状不会加重,慢慢的会少一些,气色也会好一些。不过,这方面我并不是很擅长,小民有个朋友对这方面颇有心得,等小民写信跟他说说,让他弄点儿膏药来抹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