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卢梅的话,她的心里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浑不在意!
相反,她,很在意!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从来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因为跟着自己这个寡母,没有爹撑腰,也没有叔伯祖父,小的时候少不得受许多委屈欺负,他的隐忍早已锻炼了出来。
卢梅的话她自然不会全信,自然有夸张的地方,但大体上肯定是不错的,那就是她的儿子昨天的确是冲动的为小如出头了!
再想到今天一大早,他冷不丁的突然回来——沈寡妇忽然“呵呵”的低低自嘲笑了起来。
她真是傻了,怎么就会相信了儿子的话呢?什么想吃辣白菜所以跑回来!
她的锦和是那种为了口腹之欲而将学业放在一边的人吗?不,绝对不是。
若单纯是想着口腹之欲,别说是辣白菜了,就算是龙肝凤胆,他也不会回来这一趟。
可他偏偏回了,为的能是什么?自然是那做辣白菜的人了。
还有,她忽然想起,自己说起小如的时候,说的都是小如阿湛,可是到了儿子的口中,就只有小如,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喜欢提到阿湛。
还有,细细回想他今早的话,当时不觉得,这会儿想来分明都是在打听小如啊!
沈寡妇忍不住咬唇,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自己这个娘是得多粗心啊,才会这么明显的事情竟都不曾注意到!还得旁人特意上门来嘲笑了才知道!
锦和他——他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还有小如,她知道吗?她的心里,又是怎样想的?
沈寡妇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乔小如会有心勾引自己的儿子。那孩子一则看起来不像,二则自己这双眼睛看的那是清清楚楚,她对阿湛是真的好、对卢家三房那一家子也是真的好!
她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在把三房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试问又怎么可能在打自己儿子的主意呢?
然而,她更加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的儿子会惦记着乔小如,甚至在乔小如嫁了人之后还念念不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可怕到这简直就是个噩梦!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啊!”沈寡妇闭上眼睛长长一叹,揉了揉两边太阳穴,从来没有被什么问题难倒的她,突然感到很茫然、很无助。
对于这一切,当事人之一的乔小如浑然不知。
再说卢梅这次回卢乔村,为的就是在沈寡妇面前添油加醋的挑拨,欲借沈寡妇之手除掉乔小如这个闺女的“对手”。
同时也有敲打警告沈寡妇的意思:我拿着你儿子这个把柄,该说什么做什么你自个掂量掂量吧,否则可别怪我捅出去!
然而沈寡妇的态度显然的将她的两个如意算盘全都打落了。
沈寡妇那做什么都敢豁出去的态度显然将她吓得不轻,哪儿还敢乱说出去什么?若真闹到衙门,自己也占不了好处。
卢梅兴头头而来,却败兴含恼而归。
昨日算计了乔小如傻夫君一场,到底有点儿心虚,又知道乔小如是个厉害的,再加上傻夫君一个傻子打人挨了他打也是白挨,这次回来便不敢让卢家尤其是乔小如一家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