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妇人鸦雀无声,谁也没说话。
莫氏鄙夷瞟了菊花婶一眼,拉着杨氏走了。
杨氏嘴里还在不停的骂着。
众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见菊花婶那儿媳妇哭诉着替菊花婶诉委屈,那意思是想要众人帮她们说话,谁肯沾惹?
若真的是人家卢家仗势欺人那还两说,可分明这事儿是菊花婶自己引发的,摆明就是心怀不轨想要看别人家的热闹,结果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她自己平日里压根就不是个好的,谁肯平白做个恶人?当下不咸不淡说了几句面子话,三三两两的都走开了。
菊花婶哭嚎得嗓子都哑了,这会儿浑身火辣辣的哪儿都痛,嗓子也痛,却依然挣扎着沙哑的嗓门大骂杨氏和乔小如。
菊花婶丈夫儿子回到家里,看到这副情形全都呆住了。
继而怒火一窜老高。
尤其是菊花婶的小儿子,一向来最得她的疼爱,看见母亲这副惨状气得双眼通红大骂一声操起一根木棒就要往外冲。
倒是他爹还算理智,立刻喝斥:“你给我站住?你想干什么?”
“爹,娘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咱还能算了不成!”
他爹心里何尝不气,但一想到里正所言,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自家婆娘起的头,人家若是不计较,或者没有能力计较,那么自然就是过去了就过去了,碍不着什么。
然而人家卢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人家不肯忍气吞声要报复,自家打上门去先别说占不占理,难道就一定能打得过人家吗?
不过是再去讨一顿打罢了。
“你急啥?事情还没搞清楚你跑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
见他依然沉着脸站着不动,他爹冷笑:“好,你去,你去,我看看是你打人家还是人家打你!”
做儿子的一怔,终于手一松,颓然放开了木棒……
等到菊花婶终于收拾打理干净,顶着一张满是指甲掐痕和各种抓痕的脸,说一句骂两句的把事情说完,两个儿媳妇一旁补充,父子三人郁闷得更加没脾气了。
那杨氏本来就是个滚刀肉式的泼皮货,从来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哪有被别人占便宜的理?你看看卢家三房,被她祸害成什么样了还不只有忍着?
你害人家今天挨了那张家村廖氏婆媳一通莫名其妙、劈头盖脸的打骂,人家不来找你算账那是你运气,来报复回去那也是你该的。
难不成让他们父子三个上门理论去?或者将杨氏揍一顿?
至于莫氏?你那样连累了卢杏儿的名声,乔小如卢湛没出面,只是来了个下人陪着杨氏,你还想怎样?
菊花婶反倒被丈夫说教训斥了一通,恨得她叫道:“这事儿乍能怪我?我又没说卢杏儿住在卢家大房,我只说那是她大哥大嫂住的,我说啥了我!”
父子三人和两个儿媳妇都无语……
这种话听起来很占理,叫人捉不到一点错处,可实际上呢?要说你说这话的时候安着好心,谁信你?
他们似乎有点儿明白了,这事儿人家根本就没来人找你讲理,而是直接上手,因为没啥道理可讲的,一眼就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