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妇,竟然敢拿她的出身说事!
当着这么多名门权贵夫人小姐们的面,白夫人直觉气血直冲脑门,气得身子发抖、眼前发黑,胸口一股怒气堵在那里上不得下不来,扭曲狰狞的瞪着乔小如。
乔小如心里冷笑,只准你说别人,别人说不得你?今儿你就算想倚老卖老,也要看我依不依!
我犯不着再添仇人去得罪别人,而你这个本来就结了怨的,即便再添几层那又如何?
有本事,你咬我呀?
“我说,论起出身我一个乡下的本来就没法跟白夫人比呀,难道这话说错了?”乔小如眨眨眼,看了要吃人的白夫人一眼,十分淡定而无辜的再重复了一遍。
众位小姐们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倒也罢了,在场的夫人们哪个不知白夫人的心病与从这一段心病上而生出来的古怪脾气?
她们也不相信乔小如会不知道。
见乔小如如此装无辜撩拨白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一时都微妙起来,眼中划过笑意,有人甚至忍不住轻笑出声。
白夫人“唰”的一下仿佛炸了毛的鸡,气得浑身冰凉、怒火直冲脑门,怒道:“贱人,你敢嘲笑本夫人!”
她本来就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尤其上了年纪之后。况且在自己的那个圈子里作威作福也习惯了,说话做事只凭自己的心意、只管自己痛快不痛快,哪里管别人?
一时怒火中烧,烧掉了理智,别说这会儿是在越国公府,即便在皇后面前,她也是会骂的。
乔小如顿时拉下脸来,冷笑道:“你在骂我?啧啧,萧三夫人的座上宾,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萧三夫人正是明白白夫人这个脾性,因此今日特特将她请来,就是想看她给乔小如难堪。
见乔小如居然好死不死的戳了白夫人的死穴,萧夫人心里正在幸灾乐祸的大笑,笑她自己找死。这白夫人听了这番话不闹腾才怪呢!
谁知白夫人发作起来果然够生猛,乔小如却话锋一转带到了她的身上。
萧三夫人心里暗恼,却也不得不出声。因为她可是东道主啊。
萧三夫人便笑道:“白夫人快别生气,晚辈口没遮拦,何必同她计较?反倒不好看了!”
白夫人听萧三夫人管自己叫“白夫人”,而自己明明听见她管别的夫人“姐姐妹妹”的叫,心里越发不爽起来,觉得她心里肯定也看不起自己、鄙夷自己,不愿意同自己叫一声“姐妹”。
因此萧三夫人这一声劝非但没能令白夫人熄火,反而更添了一把火。
这火一烧起来,连萧三夫人的面子她也不顾了,冷笑道:“口没遮掩?萧三夫人怎么不直接说没家教?没家教,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什么破地方来的毛丫头,也在我面前强嘴,什么东西!”
萧三夫人一愣,皱了皱眉,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忽然有点后悔,早知这白夫人的脾性比以前更加古怪,她也是不会将她请来的。
这下子好了,连她这个主人都控制不了场面。
谁知道这妇人疯起来连主人的面子也不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