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怀胎六个月了吧?”闫大娘望着金小楼大起来的肚子,开口到。
“哪里,刚刚四个月,我家娘子馋嘴吃得多,小家伙长得胖了些。”高琅笑眯眯的看着一手抓着一张饼,狼吞虎咽的金小楼。
“四个月?”闫大娘打了一惊,“看着不像啊,不会算错日子了吧?”
话说完,自己先摇了头,这怀胎的日子怎么也不该算错才对。
“我晓得了!”闫大娘陡然抬高了语调,“小娘子这定然是怀的双胎!”
“双胎?!”金小楼呛得差点把手里的饼给飞出去。
“不可能吧?”“我有这么厉害?”
金小楼和高琅同时出声,听见高琅的话,金小楼暗暗的瞪了他一眼。
闫大娘已笑得合不拢嘴:“一定是的,要不然这肚子不会这么大!”
金小楼将信将疑,心里也是一阵错愕,一阵欢欣。
一直到吃完了饼,又吃了三个柿子,回到了他们借住的院子里,还未回过神来。
直到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离开顾家村,往密河而去,坐在马车上,看着南阳正学着样子,笨拙的替还未出世的孩子做新衣,这才喃喃开口:“许是要一样多备上一件了。”
“什么?”南阳没听清金小楼嘀咕的话,放下手里的活儿。
她这双手自小的舞刀弄枪,刀剑耍得熟稔,这小小的绣花针倒是时常割破手指。
可在顾家村停留的那几日,她愣是跟着村子里上了年纪的奶奶,一针一线的学起来,只为了给夫人那肚子里的孩子做个见面礼。
“隔壁闫大娘说我怀的许是双胎。”金小楼又到。
南阳喜得一下抱住了金小楼:“夫人这可是天赐的福气!”
“难怪先前问麟儿想要弟弟还是妹妹,麟儿说都要。”南阳又放开金小楼,抱起了麟儿,“小麟儿的嘴巴可真是灵,夫人肚子里定然是一子一女!麟儿既有弟弟,又有妹妹了!”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忽地一停,只听外边纷纷闹闹,好一会儿没有消停。
南阳忙掀了帘子出去看情况,一盏茶的功夫,便又进来了:“夫人,前边马上要上船过河了,听商队老大说,过了河后不时便要到那豹子林,眼下他们正收拾行囊,将贵重的物资皆藏在了板车底下。”
“豹子林……”金小楼心口一紧。
豹子林有人会下手的事,还未出门金小楼已给高琅说了。
南阳或许还不知道。
金小楼皱起眉,看着窗外波浪翻天的河水,冲南阳道:“我们便在此处与商队分开而行吧。”
“夫人这是做什么?”南阳吃了一惊,“与商队一路,正是借他们之力保我们平安,眼下与他们分开,前路岂不是更加凶险?”
南阳的话才刚说出口,高琅已从外打开了帘子:“娘子,我们便从此处与那商队分开而行,可好?”
南阳一怔。
金小楼已默契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
“这,这!”南阳急了,“七爷,豹子林可是格外危险之地!”
“我已命长安打探清楚了路,待一过河,我们皆换身装扮,随商队后边走。”高琅冲金小楼到,“我们人虽少,可有我们三个在,要守得麟儿与你的安全,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金小楼点头,她明白高琅的用意。
既然已经知道商队的两个保镖会在豹子林下手,与他们分开便是最稳妥的办法。
免得暗箭就在身边,令人防不胜防。
随后金小楼告知了南阳分开而行的原因,南阳这才沉静了下来,遂用力握紧拳头。
不论前路怎样,她都会替七爷守护妻女,令七爷安心。
待高琅与商队的人沟通好后,商队赶着板车率先上了渡船。
金小楼透过车窗,见船上那刀疤和胖子频频回过头来朝着他们张望。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即便远离了这两人,仍须时刻警觉,希望……希望能平安抵达姜回。
金小楼抱着麟儿,捂住了肚子。
……
豹子林听着像是密林,其实方圆十里也不见一棵大树。
四下里光秃荒凉,起伏的丘陵里竖立着密密麻麻的风化石柱,实乃乱石林。
金小楼一行人到得豹子林前,马车便过不去了,过往的商队行于此,皆是弃了板车,换人力设架抬过,待出了豹子林再到最近的麓镇上去新买车马。
南阳扶着金小楼下了车,收拾好行囊,稍作准备,便起身往乱石林中走去。刚进去没两步,便见一尾手臂粗细的扁头大蛇从石柱上攀延而下,吓得南阳惊叫一声,乱剑挥砍,将蛇斩成了两段。
好在金小楼不怕蛇,要不然吓也得吓得够呛。
“前面吓人的事还多着呢,别乱了手脚。”高琅嘱咐南阳一声,护在了金小楼身边,低声问,“可有吓到吗?”
见金小楼摇头,这才放心。
可至此,已不再远离小楼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