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行穿了起来。
很快,他便下了床榻,双臂向两侧伸展,眼神示意苏梨浅替他更衣。
苏梨浅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为顾承烬穿上中衣和外衣。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将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
挺拔伟岸,英姿勃发的身躯自有一种力量之美。
举手投足间自带傲然于天地之间的逼人气势,更显顶天立地。
“死帅死帅的!”苏梨浅不禁脱口而出。
“浅浅对本王满意就行,反正本王对自己的评价是,看起来养眼,用起来顺手。”顾承烬微微挑眉,冲苏梨浅得意一笑。
苏梨浅迎上他的目光,顿时石化。
还有主动自吹自擂之人?!
主要,他的话里另有深意。
见她毫无还嘴之力。
顾承烬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
他言归正传,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笺,递给她。
“我的?”苏梨浅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询问。
什么人能给她写信?
莫不是远在京城,一月未见的宁浠可开始想念她了?
她不紧不慢地展开信笺,眼眸接连闪烁几下,方才眼底的诧异之色渐渐褪去。
转而,她的秀眉微拧,清冷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品得出,信里字里行间透着真情实意,言辞恳切,没有半分浮夸。
苏梨浅微微抬眸,“王爷是什么时候拿到这封信笺的?”
“昨晚赵奕给本王的。西凉陛下得知你与本王来定西,便辗转将信送到赵奕手里,让他务必交给你。”
“赵奕昨晚不是见到我了吗?既然是给我的,昨晚他为何不直接给我?”
“赵奕与你不熟吧。”顾承烬说着,抬手掩嘴,轻咳了几声。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苏梨浅眼神眯起,半信半疑。
哪里是不熟?
分明就是猜不透她与西凉皇室的关系,怕她陷害他们主子,所以才直接给了顾承烬。
见苏梨浅仿佛参透了其中的意思,顾承烬无奈一笑。
看来有一个聪明的王妃,也未必是件好事。
“好啊,顾承烬,赵奕不相信我也就罢了,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
“浅浅可别不识好人心,本王哪里不信任你了?”
苏梨浅扬起信笺,举至顾承烬面前,“信笺的口是开着的,一定是你拆开的对不对?”
赵奕绝对没有胆量,私自拆开主子的信。
唯有眼前的男人敢动她的东西。
“这跟信任与否没关系。西凉的信,本王当然要先看了。万一他们把你拐跑怎么办?本王要有防微杜渐的意识。”顾承烬极力澄清自己。
苏梨浅没说话。
她信他的话。
“西凉陛下要你回西凉,浅浅的意思呢?”
顾承烬狭长的眼眸定在苏梨浅的脸上,观察她脸色的细微变化。
苏梨浅陷入两难。
信里提到,西凉陛下从郑使相那里拿到她的画像,歪打正着,得知她是他的女儿。
他恳求他回到西凉,想见她的想法十分强烈,言辞里亦是充满了父爱。
但,她实在是无意回去西凉。
亲生父亲对她来说是遥远的存在,亲生母亲是她此生都不想见的人。
唯一令她踌躇犹豫的是,母亲胡茵的亲生儿子在西凉。
她倒是想见他一面。
“我没想过回去。”苏梨浅淡淡地说,“王爷,你让赵奕想办法回了送信的人,就说我不回去。”
顾承烬点了点头。
两人洗漱后,又用了早膳。
苏梨浅取来一件黑狐裘,给顾承烬披在身上,“昨夜下雪了,肯定冷,王爷注意保暖。”
“还是浅浅疼本王!”
顾承烬淡淡一笑,在她的唇上落下深情一吻,便抬步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