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口口声声知道我是尚书府的女儿了?那敢问父亲大人,女儿和母亲在乡下别院一待就是十四年,父亲在做什么?母女俩相依为命十几载,个中心酸你体会过吗?你是否知道在乡下还有妻女?八个月前母亲生死未卜,你找了吗?又找过多久?”
苏梨浅一口气将原主和母亲在乡下的委屈倾倒出来,说到此时,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她不是为自己!
曾经的所有记忆都在,她只是心疼这具身体的母亲。
苏九妄他们一家在京城心安理得地穿金戴银,环佩叮当。
而母亲在乡下独守空房,一熬就是十四年。
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四年?
她心里替母亲深感不值。
“为父每年也去看你们,并没有忘记你们……”
苏梨浅鄙夷不屑一笑,周身笼罩着厌恶的情绪,“多谢父亲大人每次年节带着那一点点施舍,若不是每年还能见你一次,我差点以为自己和母亲是孤儿寡母呢!”
“你……”
苏九妄脸上泛起滔天怒意,猛地扬起手臂,欲打向苏梨浅。
见状,凌西一下子窜到苏梨浅身前,结实的身躯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他上前几步,警告的语气说道,“动手打亲王妃,苏大人若想知道后果,不妨试试!”
跟他家王妃过不去,就是跟他过不去。
苏九妄气得狠狠向下一甩手臂,双手叉腰在原地转了两圈,投向苏梨浅的目光里流露出刻骨恨意。
面对他的目光,苏梨浅选择视而不见。
她从凌西身后绕出来,不以为意一笑。
“苏大人,你还理直气壮了?你今日若敢动我,我不介意让你屎尿不能自理!你不是爱你的平妻宋芸吗?你且看她日后能不能给你端屎端尿?”
“苏梨浅,你休要将矛头指向我!我知你心里气不顺,但许我平妻是老爷自愿的。”一旁的宋芸沾沾自喜地说。
“是吗?”苏梨浅漠然视之,“你自己用没用下贱坯子手段,你心里清楚!”
苏九妄一怔,立时缓了缓情绪,眼前的女儿正如苏语柔那日回来所讲,不再是从前不争不抢的性子。
他定定地看着苏梨浅,随之眼睛半眯起来,想要将她看出个究竟。
然,并未发现任何变化,还是以前的女儿。
他努力克制住心中翻涌而上的怒火,尽力让自己暂且平静下来。
罢了,终究是他亏欠她。
“可这能怪为父吗?你母亲自从救了皇后娘娘,就再也不能生育。我是娶了平妻,想要个儿子过分吗?这尚书府总不能绝后吧?”
儿子?
苏梨浅更是冷冷一笑。
他那个儿子苏子渊哪去了?
整日游手好闲,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惯得不成样子。
苏梨浅振振有词地说,“你娶侧室我不管,可你为何夺了母亲中馈之权?
即便是以平妻身份将宋芸娶进尚书府又如何,难道平妻能大过正妻?平妻也是妾,不过是说出去好听罢了。”
“梨浅你要知道,这在当时是无奈之举。你母亲身体每况愈下,为父想让她好生养着,才让宋芸暂时执掌中馈。”
代管十四载?
好家伙!
还企图以苏母身体为由混淆视听?
以为她是傻子吗?
苏梨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