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灰心,只要坚持本心,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我安慰她。这女的长得也着实不差的,漂亮的鹅蛋脸儿,精致的五官,苗条诱人的身段,与我差不多大的年纪,身上却毫无身为美女的朝气和自信,只有一层认命的幕气。
我皱了皱眉,活了上百万年的神仙,多少还是精通相面之术的,尤其这女子只是区区普通凡人。我并未看错,这女子应该是遇上大麻烦了,不至于有生命之忧,却也让她对生活没了希望。只是如此一个对未来失去希望的人,却能够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我,倒让我生了不少好感。
我拍了她的手说:“想开些吧,实在躲不过,就顺其自然吧。”我不知道她究竟遇上什么样的麻烦,也并不打算帮她。因为我发现这是她生命里的一大劫数。只能由她自己扛。我要是帮了她,就算让她渡过了难关,说不定还会影响她未来的气运呢。我本来就是自私凉薄之人,今日与一个陌生人说了如此之多的话本已破例该,自是不会再去关注她。
更何况,我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
承载着无穷的震惊,我离开齐缘殿,离开麻衣观,回了我的小窝。
黄帅虎担忧地问我:“你没事吗?”
我有气无力地斜躺在沙发上,连摇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就算凌峰是白契投得胎,就算你下凡后与凌峰有过夫妻之实,但你们现在已无瓜葛了呀,你这又是何必呢?”
是的,按着天道法则,我们都已回归仙界,确实没有任何瓜葛了。可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呢?尤其我在凡间与凌峰那可是真正的夫妻情深。我想到了那个凄风苦雨的日子,凌峰战死沙场,光荣地马革裹尸而还,噩耗传到凌家,投胎为徐璐的我当场天玄地转,从此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就跟着去了。
我当时死的相当痛苦的,不但沉浸于与心爱之人的阴阳两隔,还因为二儿子为家族的兴旺延续,十八岁那年就永远离开父母,去了未知的世界,一个身为母亲对孩子的挂念和愧疚,加上对亡夫的思念,压跨了这个向来坚强的普通女人,最后带着无尽的挂念而去。死后她却不肯去天界,非要去阴曹地府找寻凌峰。后来被一群不知从哪来的异禽,强行带回了仙界。
当所有记忆恢复后,我已得知凌峰就是白契投得胎,大喜之下,迫不及待地想去找白契。却被父君拦下,并严厉告诫我,回归仙界后,我与白契已无半点关系。并且,我与白契下凡成为一世夫妻的事必须要保密,因为当时我是龙默然的未婚妻,要是让天龙族知道我与白契在凡界还做过夫妻,确实膈应人。最后,父君给了我一杯茶水,我喝了那杯茶水后,就彻底忘掉了白契,也忘了凌阳,忘了我们的曾经。
我痛苦地卷缩在沙发上,无声地流着泪。
黄帅虎咬我的裤脚:“别哭了,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窥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