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雾山地形与栖凤山大不一样,灵雾山山势并不高,但占地广阔,深涧山泉,流水瀑布随处可见,遍山瓜果,就算身在半空,也能依稀闻到鼻间飘来的瓜果之香。
妖族中,唯独翼族与蛇族喜食瓜果。
白契的思静轩,却是远离山泉瀑布,相当清静,大概是设了隔音阵法的缘故。
我担心坤海的伤势,也顾不得礼节问题了,带着黑瞳直接飞进思静轩。我却不料白契的思静轩居然也设有阵法,我脚下的祥云生生撞到一个无形的屏障,又被弹了回来。我和黑瞳燕灵毫无防备,从祥云上落下。
幸而我赶紧施展仙法,稳住身形,徐徐降落地面。
玄丰和白敬已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朝我恭身施礼:“公主,蛇君正在里头,请公主和黑瞳大夫随我来。”
我担心坤海伤势,也没功夫过问刚才差点让我丢丑的破事,沉着脸进入思静轩。
进入思静轩,又穿过厚厚石墙,在玄丰带领下,来到白契的寝殿。
那张我昨晚才参观过的巨大无比的床上,正躺着满身鲜血的男子,头发散乱地披在洁白洁头上,满面血污,已看不出原来英俊白皙的脸庞。坤海光裸着上半身,胸膛上一道深见骨头的伤口,似是用利器由上而下砍中,外翻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揪心。
“坤海。”我的心脏紧紧被揪起一团,想也不想就奔上前去,蹲在床前,一手去握坤海的手腕,一手去探他的心口。
心跳微弱,脉搏似有似无,伤势果然沉重。我赶紧让黑瞳给坤海辽伤。
黑瞳挽着袖子上前,跪坐在床前,开始把脉并探视伤口,我则后退一步,担忧地看着床上的坤海,问:“坤海怎么伤成这样,是何人所为?”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说话的声音,不由看向玄丰和白区,二人神色尴尬,低下头去。
我正自纳闷,燕灵已轻声提醒我:“公主,靖扬神君什么时候改名了?”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燕灵又说:“奴婢记得靖扬神君叫白契吧,什么时候更名为坤海了?”
我双眼发直,赶紧看向床上的人。尽管头发披散,满脸血污,可分明就是白契本人。
一道天雷轰然砸向我,砸得我又疼又怒。一切的种种不合理和我内心深处传来的种种疑惑全在这句话中得到了完美诠释。
躺在床上的人分明就是白契,也只有我这种关心则乱的蠢蛋才会先入为主地把白契认成是坤海。
难怪这张脸躺在床上,屋子里那么多人服侍,还任由他满面血污。
也因为我太关心坤海了,以至于乱了方寸,闹出这样的笑话。
“你们居然骗我!”我愤怒地瞪着玄丰,“是谁告诉我坤海受伤了?”
玄丰和白敬不住地作揖施礼,向我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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