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幔帐间安静下来。
夜惊堂看着幔帐间的无尽春光,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愣了一瞬。
虽然时值黄昏,但房间里光线并不暗,两个女子因为换衣裳,都站在幔帐之间。
凝儿衣裙尽褪只穿着淡青色的轻薄肚兜,边缘可以瞧见雪白半弧,笔直的修长双腿近在咫尺。本就冷艳动人的脸颊,因为吃疼显出三分恼火,此时一手捂着臀儿,转头瞪着三娘,发现帐子挑开,又望向了他。
三娘站在跟前,大西瓜仅用黑色布带包裹,雪腻腰身之下,是贴身的黑色薄裤,把白月亮的丰腴曲线,勾勒的严丝合缝……
三娘抬起手来,看模样是想再来一下,瞧见他冒出来,又惊的连忙抱住胸口。
两个人都站在床铺上,夜惊堂挑开幔帐,视线自然就落在胸口之下的位置,往上看是大小西瓜,往下就是小腰,两只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先看哪边,以至于目光开始左右摇摆。
骆凝瞧见夜惊堂目不暇接的眼神,柳眉倒竖:
“小贼!”
夜惊堂被娇斥惊醒,露出笑容,在凝儿的月亮上揉了揉:
“不疼不疼……”
两人发现声音出现在宅子正堂外,眼皮便是一跳——能不声不响穿过无数门徒,摸到宅子中心地带,绝对是顶尖高手!
黄钰龙不敢大意,放下茶杯,从案台上取来一把佩刀,提着快步来到正堂的后方,自穿堂门往外打量。
正堂外是一个大院,此时周边游廊里,全是急急赶来的衔月楼门徒。
太阳已经落山,院子里光线较暗,两道忽如其来的人影,站在了院子中心的十字步道上。
为首的是个青衣女子,身材高挑面蒙薄纱,只能看到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美眸,气质出尘于世,好似从九天而降的蟾宫玉女。
背后是个身着宽松青袍的男子,身材颇高、体态匀称,看起来有仙风道骨之感,头上带着斗笠,脸上也蒙着面巾,手里提着一把黑布包裹的短兵。
两个人在数十名门徒的包围中站立,纹丝不动气态淡定,望着正堂的门口,没有任何言语。
萧士晨感觉来人气势不凡,绝对不是善茬,低声道:
“什么人?”
黄钰龙仔细打量一眼,觉得为首女子这扮相气质,有点似曾相识,但毕竟看不到长相,一时间没想起是谁,就走到正堂之中,拱手一礼:
“在下黄钰龙,敢问阁下是?”
为首的青衣女子,手腕轻翻,取出了一块玄铁牌子,上面刻着八个小字。
黄钰龙瞧见铁牌上的字迹,瞳孔便猛地一缩,连忙走出大门,挥手道:
“都退下。”
周边的衔月楼门徒,得令连忙退出了院子。
黄钰龙快步走下台阶,拱手一礼:
“原来是薛夫人大驾光临,幸会。以前在天南还见过薛夫人,方才眼拙,没能认出来,还望薛夫人见谅……这位是?”
骆凝以教主夫人的身份露面,有平天教撑腰,气势很强,直接自行进入正堂:
“我平天教的护法。”
骆凝径直走到正堂内坐下,夜惊堂则负手站在身边当保镖。
黄钰龙面对平天教的掌门夫人,还真不好摆出掌门姿态,在正堂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让萧士晨上茶,询问道:
“邬州最近可不太平,薛夫人此时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骆凝开门见山道:
“我平天教是前朝旧臣,邬王暗中谋划颠覆大魏,和我平天教便是同道中人。近日教主听闻邬王事败,将被朝廷清缴,特地遣门众过来,看能不能扶邬王一把。”
黄钰龙听见这话,心底有意外,但细想也在情理之中。
平天教是根正苗红的前朝余孽,朝廷剿了多年攻不破南霄山,就想招安,平天教还不答应,可以说是绝对的大反派,站在朝廷对立面。
如今邬王造反失败,逃遁无门,平天教得知消息,想借机收服邬王,从而获得邬王财产和邬州的人脉资源,说得通。
而蟾宫神女是平天教的教主夫人,在平天教主不怎么露面的情况,可以说就是平天教当家做主的人,他以前还见过。
立场、动机、身份都挑不出毛病,黄钰龙想有戒心,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他总不能怀疑平天教被秘密招安,平天教主都快成江湖帝王了,凭啥顶着违背祖宗、不忠不义的骂名受招安,换个毫无意义的小侯爷爵位?
黄钰龙稍作迟疑,保险起见还是询问了句:
“贵教想扶邬王一把,应该去找邬王,怎么找到了黄某门前?”
“我平天教耳目遍布天南海北,在邬州不乏教徒。邬王踪迹不好追寻,经打听,黄掌门近年好像在给邬王收购药材,所以过来问问。如果黄掌门知晓邬王下落,还望帮忙传唤一声,如果不知情,就当我平天教没来过。”
“……”
黄钰龙手指轻敲桌案,因为蟾宫神女的身份立场无可置疑,邬王又确实十万火急,稍加犹豫还是点头,转头看向萧士晨:
“老二,去送封信。”
夜惊堂站在背后,闻声暗暗松了口气,知道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