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王旁边,身着染血文袍的白司命,在地上盘坐,神情还算平静,见邬王不敢自尽,就开口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官兵短时间打不上来,等天黑,我带殿下突围,往北梁逃。以殿下的身份,北梁朝廷定然会加以庇护……”
张景林坐在旁边,闻言摇了摇头:
“两朝刚通商不久,殿下对北梁来说,用处又不大,逃去北梁,很可能被北梁送回来当顺水人情。若是能横穿两国,逃到天琅湖西北,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东方恒目光动了动,在求生欲的驱动下,开口道:
“换做几十年前,天琅铁骑在的时候,本王过去或许能东山再起。现如今的西海诸部,只是一盘散沙,过去了也是苟延残喘,还不如去投靠平天教。”
张景林摇头道:“平天教处于大魏南疆,那边不产战马,兵再多也只是步卒子,守城绰绰有余,但想从南往北打天下,从古至今都没人成功过。
“而西海诸部则不然,民风狂野、武德充沛,妇孺老幼皆可披甲开弓,且能征善战;只要有人能把各部拧成一股绳,凑出三万天琅铁骑,足以在两朝之间分疆自立……”
邬王知道南北的地理差别,皱眉道:
“西海诸部早就散了,北梁吞并数十年,都没能让西海诸部彻底归服,本王过去,如何让那群西北蛮夷效忠本王?”
“天琅湖是西海诸部的圣地,而天琅珠,被西海诸部视作‘神赐之物’。老夫重现了天琅珠,殿下过去,只需要找个大部落的首领,献上此珠……”
白司命听到这里,不耐烦道:
“然后首领服下,当场暴毙,把我等乱刀分尸?”
张景林自信道:“老夫的天琅珠,绝对是真的,官玉甲爆体而亡,定然是重伤未愈所致,如果白先生吃了,肯定……”
“肯定活不到现在。”
白司命见识过官玉甲轰轰烈烈的死相后,心中对天琅珠已经定性——完全就是‘速效爆体丹’,谁信谁是二傻子。
白司命身上染得是官玉甲的血,扮相着实有点狼狈,不过绝境之下,气势还是挺足,负手而立道:
“谋逆之罪,横竖都是死,朝廷不可能赦免。白某既然走上这条路,又岂会在临死之前卑躬屈膝!”
璇玑真人微微颔首:
“是条汉子。”
说着准备拔剑。
“慢着!”
白司命抬手制止,眼神五味杂陈:
“能死在帝师大人收手,确实是白某的荣幸,但白某与帝师大人实力过于悬殊,彼此交手,与引颈就戮无异。不知帝师大人,可否给白某一个机会,让白某和夜大人痛痛快快打一场?
“夜大人穷追猛打,先在京城破坏世子殿下的谋划,又让王爷沦落至此,白某作为门客,受王爷厚待,若从始至终没和夜大人交过手,实在愧对王爷,死也没法瞑目。”
璇玑真人见对方穷途末路,想选个体面点的死法,也没有太刻薄,转过身贴在山壁上,给夜惊堂让道:
“交给你了。”
夜惊堂侧身擦着璇玑真人衣襟过了羊肠小道,看向满眼悲壮的白司命:
“你不用兵器?”
白司命轻轻吸了口气,看了眼天上的流云,略微抬起右手:
“白某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年幼时仰慕老拳魁柳千笙,借鉴其掌功,自创‘流云掌’。夜大人能和官玉甲较量,拳脚功夫应该不差,可敢与白某过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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