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偏头欣赏了下两个白里透粉的馒头,因为天都亮了,再乱来不太合适,便抬手在三娘的臀儿上捏了捏。
裴湘君睫毛动了动,而后便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柔柔回眸:
“怎么天都亮了……你身体好些了吧?”
夜惊堂昨晚负伤,已经靠着莲子药效恢复,虽然相较于人的体魄,青色莲子的药效还是过于夸张,但怎么也比黑色莲子强,至少对战时能压住,事后也不像是被寸寸凌迟了。
但可惜的是,黄莲升这斯‘崽卖爷田’不心疼,那么多青色莲子,硬是祸祸的只剩三颗。黑色药劲太大完全压不住,褐色的估计也够呛,他没法当糖豆吃,想想实在有点可惜。
眼见三娘关心,夜惊堂低头在额头啵了下:
“已经完全好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裴湘君昨晚折腾的其实也不轻,到现在都不太想动弹,不过还是慢悠悠起身,抬手抱住夜惊堂的脑袋,帮他提神醒脑。
骆凝其实在两人说话时,便已经醒了,装睡单纯是怕夜惊堂又乱来,暗中观察局势。
夜惊堂清醒了下后,见凝儿没反应,便凑上去准备再讲讲道理。
骆凝察觉不对,连忙睁开眸子,坐起身来,抱住夜惊堂意思了下:
“好了,你出去吧,我们换衣裳。”
夜惊堂这才心满意足,起身出了帐篷。
此行过来,虽然带了三十余号黑衙高手负责安保,但佘龙可能也知道,这世上最没意义的职业,应该就他的保镖,不用笨笨吩咐,就自觉跑去了石殿参悟石碑,以免打扰到他休息。
此时天色刚亮,营地内外静悄悄的没有外人,夜惊堂扫视一圈儿,可见笨笨和华青芷都在帐篷里睡觉,而鸟鸟则站在湖边的沙丘上,任由晨风吹拂白毛毛,颇有种‘一寸相思一寸伤,寸寸相思断鸟肠’的苍凉感。
夜惊堂一愣,来到跟前,本想询问鸟鸟在发什么疯,结果走近才看到,穿着暗红裙子的太后娘娘,坐在小沙丘后方,双手抱着膝盖愣愣出神,背影看起来楚楚可怜。
夜惊堂瞧见暖手宝如此凄楚,自然眉头一皱,来到跟前低头打量:
“怀雁?”
太后娘娘坐在湖边,凝望着沙海间的日出,失魂落魄的神色,看起来都快抑郁了,听见声音也没太大反应,只是抿了抿嘴,而后眼泪就滚了下来。
夜惊堂心头一揪,连忙坐下来,扶着肩膀询问: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太后娘娘眼圈发红,红唇微动却没说出话来,只是无力靠在夜惊堂肩头,把手里的一叠纸张递给他。
夜惊堂接过发黄的纸张,仔细打量,可见纸张内容,看起来更像是回忆录,称呼只有‘我’和‘娘子’,内容大概是:
娘子到了月牙湾,因为大漠没什么景色,也见不到人,情绪日渐消沉;我为了哄娘子,时而带着游览天下名山大川,还在月牙湾种上了一片花海……
夜惊堂眉头微蹙,往后翻了几页,从细节之中,可以看出这就是后续的内容,再无书上的戏剧化创作,只是在回忆着往日点点滴滴。
纸张写的非常详细,一颦一笑都记录在其中,字里行间能感觉到笔者的深情,其中甚至还有带着‘娘子’去地宫看石碑的内容。
夜惊堂刚看了几页,就感觉出了笔者写这些东西时的伤感,暗觉不对,把纸张翻到了后面,果不其然瞧见——被称呼为‘娘子’的女子,因为天赋不足,学不会长生之法,于七十岁时在笔者怀里合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