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堵在四道城门外,距离城池不足十里。
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会有大事发生,这期间哪还有人进城?
没人进城,出城的却很多。
大到城中一些势力,诸如门派、各势力分部的人,中到在城中经营的商人,小到最底层的贩夫走卒,因为担心被战事殃及,陆陆续续离开了。
整个埕原城冷清的不像话,大街上几乎难以见到人迹。
城主府中。
“您……”
姜映武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赫然,正是林羽!
重点是他手中那块令牌。
那是姜王的副令,见令牌如见姜王。
扑通!
尽管对方只是个贱民,但是在亮出令牌之后,姜映武却毫不犹豫跪下——城主府一众高手,无一例外跪了满地。
姜王。
那是姜氏王室的最高领袖,见令不跪绝对是死路一条。
“我就是他们要的重犯。”林羽淡淡一笑。
“啊?!”
姜映武先茫然,转而似乎明白什么,惊道:“大人!大王说的援兵该不会……只有您一人吧?”
姜王传讯让他拖延时间,到时自会有援兵赶过来。
可……
一个人?
“不够吗?”林羽反问。
“这……”
“你需要的不是疑问,而是按照我说的做。”
“是!”
姜映武敬畏的,是他手里的那块令牌,对林羽本人没半点情感,既然这小子愿意去送死,那就跟他没关系了:“大人,那……卑职得罪了!”
很快,假装被封住穴位,只剩基本行动力的林羽,被五花大绑带离城主府。
半个小时后。
由姜映武亲自带着,一众高层押送林羽,从东门出城。
四方城门方向都有姬氏大军。
之所以走东门,是因为姬氏大军的中军营房,是设在东门这边的人马中。
数万大军聚于东门十里外。
由于三日之约,大军不可能持续三天,保持全员对峙状态,因此早早就扎营了——派出千把人,轮流形成对峙之势,其余人等扎营休息。
中军营帐。
姬岢正在跟两个副将喝酒。
“大哥,你说……姜燮那老匹夫,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招缓兵之计,该不会真有后手吧?”一个副手低声道。
“能有什么后手?”
姬岢一脸冷笑,满脸轻蔑之色:“首先,那老匹夫找不到任何人帮忙。现在是边境摩擦,皇族不可能出手,而另外两方……他们一样准备吃肉,怎么可能站姜氏那边?充其量,姜燮也就是调动姜氏兵马,但姜氏衰弱到这种程度,他有胆量跟我们硬碰硬?何况,明面上围堵埕原的是,我率领的这20万人马,实际上呢?他即便有后手,我们更有后手!”
没错!
明面上,围困埕原的只有20万人,分成四批堵在四个城门外。
其实……
埕原既然是边境城池,这座城南面就是姬氏地盘,那里早就集结了更多兵马。
倘若姜燮敢从别处,调动人马来解埕原之围,等待他的就是……
姬氏更多铁军!
“报!”
营帐外传来声音。
“说。”姬岢放下酒碗。
“埕原城主姜映武……把‘犯人’送来了。”属下嗓音非常怪异。
能直接跟姬岢上报的,自然是他身边的亲卫,很多秘密也都是知道的。
犯人?
狗屁的犯人!
傻子都知道,重犯逃入埕原只是借口,这犯人压根是莫须有,是姬氏侵占埕原的借口。
可现在……
还真把犯人送过来了?
压根就没有犯人,送的是哪门子犯人?
“什么?!”
姬岢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特么的!姜映武在玩我们!”一个副将勃然大怒。
“可……”
另一个副将,皱眉说道:“犯人本就不存在。理论上,姜映武随便找个人,只要他一口咬定,对方是我们要找的犯人,那……我们也没办法证明,那不是我们要的犯人。”
既然犯人本就不存在,对方说送来的是犯人,他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不是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