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拎着装白水的茶壶,之前那人正在把砍碎的草叶装进背篓。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带着鄙夷不屑的眼神。
这个林舒还说做重要的事,不就是拉着那个傻子做那档子事。
那傻子脸都红成番茄了,真是不害臊。
林舒提着茶壶,把水倒在昨天松的土地上。
倒草叶的人嘴角抽了抽,现下更坐实了她刚才的想法。
林舒拿着锄头把土地又翻了翻,把草叶全盖在下面。
等回家已经是晚上,林舒回了屋。
严飞正坐在凳子上缝补衣服,见她进来看了一眼没说话。
林舒坐在一旁低头思索,眼神落在门外的身影上。
房间里很是安静,严飞能听到他猛烈的心跳声。
他把线打了个结,用剪刀剪断,把衣服折好,放在凳子上。
随后爬上了床,看着林舒欲言又止。
“你……你怎么不说话?”
林舒扣下茶杯,吹了油火,躺上床,“你可清楚九峰岭的土匪有多少人?”
床微微摇晃一下便停了下来,严飞僵着身子开口:“九峰岭一共就三个寨子,其它两个寨子大约三百人,我们黑虎寨有一百五十人。”
林舒盯着房顶,她本想人多到时好策反,可是这人有点少。
不过要是人多的话,估计朝廷早都派人来围剿了。
严飞微微侧身,看见两人中间空着的位置上,两人的衣服叠在一起,眼神像被烫了一般,立马转移视线。
“我们寨子女人只有八十个,除了十五个年幼的弟弟和我在一起,其余的都是成年男子了。”
“弟弟们都是婶婶们从临近村子的山林里捡的。”
林舒回神,认真听他说话。
严飞眼睛盯着旁边人的肩膀,手指扣着身下的床单。
“还有我……我也是被捡回来的,婶婶们说我今年十五岁了。”
“若是要找妻主,那人必须得接受我是土匪的身份,要不就得入赘寨子……”
“但是我婶婶们都是好人,她们都是因为在外面受了权贵的迫害,才不得不上山为匪。”
“我们都没有下山打劫,我们都是去打猎做陷阱,还在山里挖野菜,摘野果。”
“我们还养了兔子……”
林舒翻身,打断他东拉西扯的话,“其它寨子呢?你了解吗?”
严飞扣床单的手一顿,气得翻过身去,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背影。
“其它寨子的都是强壮女人,她们不收留老弱病残。”
林舒眨了眨眼,也歇了聊天的心思。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林舒知道那人去向姜慕汇报消息了。
身旁的严飞突然又翻了个身,“林舒,你说要救我弟弟们,到底怎么救?”
林舒笑了笑:“秘密,你只管和以前做活便是,不然容易引起注意。”
“那你还告诉我要救我的家人?”
“我信你,只是不宜告诉你太多。”
严飞嘴角弯了弯,别扭的心好上许多。
他看着林舒开口:“那你家里有几个夫郎?”
林舒一愣,回道:“大概……四个吧。”
身旁的人又猛地翻身背对着她,林舒不知所以,不是聊天嘛,怎么又生气了。
严飞气得咬牙,四个!这么多!
还大概,她连她的夫郎都记不清吗?!
严飞心里咯噔一下,他这么生气做什么?
林舒也不是他的谁,他这副吃醋的样子是做什么?
林舒刚准备扯上被子睡觉,身边的人就把被子拉了进去。
她用力拉了拉,“好歹给我留一点盖肚子。”
严飞直接把被子裹成一团,像个肥大的蚕蛹。
林舒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肚脐眼眼上。
像个尸体一样,直挺挺躺着。
……
九峰岭,山坳。
“姜大人,那林舒今日就是上山捡了些树叶藤蔓。”
“下午和严飞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那严飞红着脸出来的,其它并无不妥。”
姜慕看着面前的沙盘,没抬头:“她没说别的?”
“抱怨了一句,说是您要沃肥之法她就给,留她挖土她有些不高兴。”
姜慕冷笑一声,“知道了,回去继续看着她吧。”
……
严飞半夜起床去看了看弟弟们,回来时便见林舒一个人缩成一团。
他轻手轻脚蹲在床边,看着林舒熟睡的面容。
“长得还挺水的,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微微凑近了些许距离,“喂,你……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轻轻的呼吸扑洒在林舒的脸颊,林舒皱了皱眉,“时安,别闹了,你身子不行。”
她伸手一抓,直接将严飞抱进怀里,“不许再动,睡觉。”
床榻上,两个人影叠成一团。
严飞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之前在青山村,她们二人算是身不由己。
现在这算什么?
这女人竟将他认错了!
他微微扭动了下身子,只觉得抱他的人身子越发滚烫。
顿时不敢再乱动。
林舒身体本就火气大,在这寨子憋了两天,梦里好不容易见到勾人的沈时安,顿时就上下其手起来。
严飞闷哼一声,紧接着死死咬住牙齿,不敢再发出声音。
“呃嗯……不行……”
“你住手……疼唔……”
林舒拍了拍沈时安的屁股,温柔地亲了额头一下。
搂着人继续睡觉。
严飞湿漉漉的双眼里满是迷蒙,浑身都没了力气。
刚刚那感觉……还挺舒服的……
他看向怀抱着他的女人,原来这人对她的夫郎如此温柔。
严飞往后挪了挪,脱离女人的手臂范围。
手指摸上锁骨处,那里烫得很。
想了想他又翻身面对着林舒,等着明日起来,让林舒看见她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