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对,比不上您对孩子教育的细致。”半泽雅纪背着沉重的背包微微鞠躬,“爸爸妈妈比较忙,确实对我疏于管教,现在我除了成绩也没什么可值得称赞的了。”
您教育的真仔细,但孩子的成绩还不如被放养的我好。
这话说得不客气又委婉,不像是大阪过来的人,更像是京都的,而礼仪做得到位,也没法让人挑出什么毛病。
楼梯上的妇人脸青一阵白一阵,捏紧了手里的包包,一时不知道反驳什么。
半泽雅纪这家伙是出了名的优秀,外貌、成绩、特长——几乎都是掐尖的,就连那些不管事的男人在外也会夸一句“半泽,你家儿子可真厉害”。
好在她身后一个面善的妇人及时解了围:“一大早的,雅纪你准备去哪儿,半泽先生和花呢?”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排挤某个人,更别说苛责一个孩子,大多都是跟随领头羊的行动,选择当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说话的这位是出了名的和气,谁也不愿意得罪和伤害,以前和他家也有过交集。
“海堂阿姨好。”半泽雅纪认出了对方,他记得海堂家作为东京本地人,不是不住在员工公寓么?
“爸爸妈妈带着弟弟回老家了,我出去做个兼职,之后学校部门还有活动。”
“这样呀。”海堂夫人颇有感慨地说,“哎呀,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这样,我家那小子也整天就惦记着他那网球,一天到晚就知道训练……”
网球。
不说都忘了,半泽雅纪现在就是在冰帝打网球吧,冰帝可是迹部家……
为首的妇人被身后的其他人拉了衣摆,才回过神要岔开话题,寒暄几句后,摆手让半泽雅纪赶快过去。
迹部,与其说是大股东,不如说整个银行都是他们家的。
即使半泽雅纪只是和迹部家的小公子是同学,可万一这家伙能说得上话呢?
半泽雅纪和妇人们一一问好,笑盈盈地从旁走过,不忘和海堂夫人点头打招呼。
他记得海棠家的儿子,是叫熏来着?
过了拐弯,半泽雅纪脸上的表情就轰然倒塌,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也不在意身后那些人对他的讨论。
无非是说他小小年纪就趋炎附势,牢牢扒住了迹部景吾这个大树,又说雄鹰到底与乌鸦不同,毕业以后谁还记得他呢。
左右都是说他不好,他也不可能在那些人眼里优秀。
半泽雅纪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的一片寒芒。
这种事,没必要让爸妈知道,他自己可以处理好。
说起来,景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还真是有威慑啊。
为了感谢他,陪他一起多加些训练吧。
想到可爱的同学们,半泽雅纪的心情不由轻快起来,哼着跑调的小曲,拿出手机给教练发加训申请。
但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拥有黄色小狗头像的语音电话飞快弹出,接起电话,是少年如同炮弹般轰炸的活泼声音。
“小雅纪你什么时候来现场啊,造型师姐姐说要把你的头发染成银色,明明我们的金发这么好看——啊!经纪人姐姐我有在催雅纪啦!!”
啊。
半泽雅纪木着脸把手机那远了些。
耳朵已经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