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邪道:“不然我应该在哪里?”
战湛还没回过神,“我在哪里?”
“蓝府。”寒非邪道,“做噩梦了?”
战湛托着脑袋坐了半晌,定了定神道:“我刚刚好像回到了白梦山。”
寒非邪道:“白梦山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我路上谁都没碰到。我是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体里……”战湛想用语言来形容当时怪异的感觉,却一时词穷,两只手徒劳无功地比划了半天后终于放弃,“然后突然就回来了。”
寒非邪道:“可能太累了。”
“那种感觉很清晰,我觉得不是太累。”战湛道,“要是能找到招魂铃就好了。你上次杀了齐世铁之后,有没有从他的尸体里找到招魂铃?”
寒非邪摇头道:“他的尸体被烧了,没有铃铛。”
战湛倒吸一口凉气,道:“不会招魂铃也跟着烧毁了吧?”铃铛里还有他不打不相识的鬼友。
“不会。”
战湛叹气道:“可惜紫晶商行也没有找到和魂魄有关的容器。”
寒非邪道:“只要有,就不会找不到。招魂铃既然不在齐世铁手里,就一定在他信任的人手里,总归是麒麟世家收着。”
战湛的情绪最易受寒非邪的影响,他看他说得轻松,也就轻松起来,“嗯。”
他们站在院里,院门外和屋子里同时发出声响。
外头是蓝太章带着蓝隽远,推着一辆怪异的大车回来了,里面是战不败终于醒了。
战湛和寒非邪对视一眼,选择进屋。
屋里,云雾衣和战不败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默默无言地看着彼此,却半点不见夫妻应有的情意。战不败看战湛和寒非邪进门,脸色沉了沉,扶着床柱下床。
云雾衣道:“我见过陛下了。”
战不败手一顿,抬头看她。
“他先前中了剧毒,是不得不受制于麒麟世家。”
战湛听她用云牧皇中毒一句话带过其中纠葛,暗暗竖拇指。姜是老的辣,如果是他,说不定就会啰啰嗦嗦地介绍一长串。
战不败道:“陛下在何处?”
云雾衣将诏书递给他,“陛下下了遗旨。”
战不败面色一变,将诏书拿在手中,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狐疑道:“这真的是陛下亲手写的?”
蓝太章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对战不败突然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不愧是追随云牧皇数年的老臣,对云牧皇的想法把握十分精准,都觉得这封诏书来得蹊跷。
云雾衣道:“你觉得那里不妥?”
战不败看向蓝太章。
蓝太章道:“陛下既为麒麟世家所害,我们就该摒弃前嫌,为陛下报仇才是。”他这么说,等于默认了这封诏书的真实性。
战不败颓然地坐下,轻声道:“陛下离开时,是否……痛苦?”
因为云雾衣用的是遗旨意,战不败自然而然地默认为云牧皇已经撒手归西了。
在场没有一个人反驳他的错误。
云雾衣将错就错地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与宝贝冰释前嫌,帝国未来有了依托,放下心头大石,心中自然是快乐的。”
战不败道:“他人呢?”
“宝贝他……”云雾衣面色一黯。
战不败心中一惊,正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看到战湛从人群后面钻出来,对着他热情洋溢地喊道:“爹!”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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