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潇潇也不强求:“以后我们一路就要这么走下去了,谁与谁都不用过于客气,保护好自己才能让咱们慢慢强大起来。你们一个二个都把自己累病了,不还得我事事躬亲?”
侯兴笑了笑,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声惊醒了本来就睡得极浅的丁三,他迷迷糊糊看见二人背影,微微蹙眉。
“对了主子,那个放我出来的人,还交给我一张纸条。因为分不出轻重,所以我一直没敢当众说。”侯兴压低声音,从袖筒里摸出一张纸。
丁潇潇借着月色打开,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大字:北荒吉里,燕王府。
什么意思?
丁潇潇看着字条读了三遍,觉得这应该是个地名,北荒的吉里这个地方,有个燕王府?
先不管是什么意思,这一行小字确实漂亮。虽然一看就是匆忙写就的,纸条还是烧了个角的废纸,但是这行字忙中有体,俊秀苍劲,确实是一笔好字。
见丁潇潇对着纸条发呆,侯兴靠过来低声问道:“主子,您认识这个人吗?”
丁潇潇摇摇头,将纸条收好:“静观其变吧。”
丁三看着前面两个人脑袋靠在一处,不知嘀嘀咕咕些什么,眉头皱的更狠了,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去。
他往丁一的肩膀里挤了挤,想把耳朵也堵上。
清晨到了,一行人马乏人困,实在不能继续走了。
这一夜的路,将众人带到了更为荒凉的一片开阔地,若不是还有路还有茶摊,丁潇潇几乎要以为自己进了无人区了。
“歇一下吧,但是还没出西归城的地盘,不能停留太久。”屈雍说道。
马车上除了临邑,所有人都下车开始舒活筋骨。
丁潇潇进茶铺买了些点心,顺便和老板攀谈起来。
“这么干燥的路上,多亏有您这家生意,不然,我得渴死在这了。”丁潇潇夸奖道,像是准备给对方办法一个良心商家的匾额。
店家是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肩上搭着一块发了黄但是洗得极干净点额白布,神情憨直也不善言辞。
“祖上就干这个,咱们这土壤贫瘠种不了什么,靠着茶摊养活家人。”
丁潇潇继续问道:“这是官道吧,在这做生意要交额外的钱吗?”
占着官家便宜,好歹都是要上税的。
男子诚恳地摇摇头:“没有没有,西归城城主很是体恤,从来不征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关市之赋。”
丁潇潇往屈雍那边看了一眼,想知道有人夸他是不是听见了。
本来还在附近的屈雍,这会儿又往远处走了走。
丁潇潇无奈,只能继续问道:“那你们在这里生意应该不错吧,要不也不会做这么久啊。”
男子笑道:“就是辛苦钱,担水起炉子,一干就是一整天,起早贪黑的。也有人来干过,多则一年少则一两天就坚持不住了,遇上黑风沙,被堵在这好几天回不了家,也是常事。”
丁潇潇点点头:“不容易啊,大哥家是哪里的?远吗,每天都回去?”
男子笑道:“也不算近,在城郊。”
“西归城郊?”
“吉里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