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什么场合!?你会不会说话!?”宋安又恼了,“等回去,给我掌嘴二十跪一宿好好想想!”
“是……”婢女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可她不敢掉下泪来,只能急忙退到后面。
貉绒……翠烟……
丁潇潇一阵自责,手指抠进掌底,可她什么也不能说。
眼下自己一旦暴露,屈雍和重伤的临邑都难保命。
“都别在这堆着了,去压压腿舒活一下筋骨,你们看看人家。”玲姐将看热闹的丫头们拽了回来,低声道,“别一进去腿都不会打弯了,要真是那样,我可饶不了你们。”
看了看旁边郑氏舞团的舞姬们都在做准备,大家也不得不恋恋不舍的退了下来。
丁潇潇还在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带着屈雍一走好几个月,她们在城主府的日子定是担惊受怕,如今宋氏兄妹接掌了西归,宋安更是将她们视作眼中钉。
留在身边,不是念及旧情或者大发慈悲,纯粹是为了发泄罢了。
“娘娘,您怎么了?”惠香觉察到不对,轻声问道。
等看清丁潇潇的脸,她慌忙掏出一个小瓶子:“您眼睛下面的妆都花了,我帮您补一补吧。”
就在此时,宋和低声说道:“你安分一点,毕竟是在北荒燕王府上,不是在家。”
宋安很是不服的扭了扭身子:“这是什么酒啊,这么辣你们俩去给我找点青口的水果来,找不着就别回来!”
二人慌忙应声,转身就往外走。
丁潇潇推开惠香,上前几步迎了过去。
燕王府一片繁忙,仆役们正端着各桌的酒菜穿梭不休,哪有人有空理这么两个不起眼的丫头。
“请问……”
“让一让!”
“这位小哥,请问……”
“别碍事,忙着呢!”
碰了几次壁,二人不敢再开口,又不敢回去,挤作一团畏畏缩缩着。
“你们出来干嘛?”一抬头,一个头上系着淡红色发穗的女子正关切的问道。
“我们家主子想吃点甜的水果,请问这位姐姐哪里有?”
女子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个棚子:“王府里备宴的食材都在那,你们去看看吧,应该有。”
二人眉头一展,千恩万谢的跑了过去。
丁潇潇从后面走了出来,对惠香说了声:“谢了。”
“奴婢不敢当。”惠香曲了曲膝盖,“不过她们俩是谁呀,娘娘认识?”
“以前的旧友。”丁小小默然道。
惠香出主意道:“既然是旧友,您不妨要过来世子府伺候啊。她们不过是西归侯爷的家奴,只要您开口,我看那个宋和不敢不放人的。”
她何尝不想,可是那般就等于自曝了身份。
“再看看吧,不能急于一时。”丁潇潇长叹了一声。
歌舞杂耍一个接着一个,酒过三巡之时便到了第九个节目。
本来在百花丛中坐的好好的,世子突然起身,自称饮多了要出去散散酒气。
燕王本就不满他,正要开口斥责,小宁王突然也起身道:“我也随世子出去转转吧,许久未曾宴饮,头沉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