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寿安。”几个人长长短短的问了一句,之后便鹌鹑一般挤在一处哆嗦。
燕王叹了口气,对宋和说道:“看看也无妨,麻烦侯爷了。”
几人抬起头,看了看尚挂棚顶的寿桃,均是面露难色。
距离虽然不高,也就是一丈有余,可是中间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要想凭空这么上去取下来,在场人还真没有一个有这自信的。
“去取梯子啊,还愣着干嘛!?”管事看着手下盯着屋顶发呆,顿时怒从中来。
“那也不必这么麻烦。”宋和突然开口道,“刚才这位舞姬轻功不俗,就劳烦姑娘再上去摘一遍吧。”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丁潇潇身上,后者已经狼狈不堪,再也不想蹚进燕王府这滩浑水。
“奴家身体不适,怕是跃不上去了。”
宋和却不依不饶:“姑娘如此紧张,莫非是怕本侯看出什么端倪来吗?”
丁潇潇只能看着玲姐,希望她能替自己解释一二。毕竟,前几天用了一个简易的道具排练过几遍之后,她便离开歌舞团,再也没回去过,直到今天,如何能有机会在寿桃上做手脚。
接收到她的目光,玲姐微微垂眸。
若是真的这么说了,等于把怀疑的视线全部拉到自己身上,歌舞团任何一个人有嫌疑,她这个领头的都脱不了干系。
最好的办法则是,推到丁潇潇身上,说她受世子指使,偷梁换柱。
虽然知道这个说法站不住脚,也是风险极大,可眼下面对死还是惨死两个方向,玲姐没的选择。
“那能不能容奴家换件衣服,现在这样实在是有碍观瞻。”丁潇潇舞衣尽数脱落,只剩一件拖着地的外裳遮掩。
站着还好些,一旦跃上空中,便是春光外泄无疑。
“换衣服?你一个舞姬换什么衣服啊,没别男人看过吗!?”
“就是的,快上去拿下来吧,耽误功夫。”
丁潇潇站在中心一动不动,冷眼看着周遭道貌岸然的宾客,冷若冰霜。
宋和上前去拉她,丁潇潇怒火中烧,反手搭上他的脉门,真气涌到指尖,正要发力。一个人影忽然挡在二人之间,生生将她的手掰开了。
“这位是西归侯爷?小王深居简出孤陋寡闻了。”小宁王突然出现,将丁潇潇护在身后,“只不过,君子当懂得怜香惜玉,姑娘的身家清白何等重要,既然都要留在此处了,又如何连换件衣服的时间都不能等?”
宋和看着面前这个面具人心里很是不悦,不知为何,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宁王,总是怀着几分敌意。
“事出从急,并非在下唐突。”
小宁王忽然点了点头,将丁潇潇往前一推说道:“也对,毕竟都是你们西归来的歌舞团,互相好似该有个照应的,本王多事了,你们请便。”
丁潇潇没有防备,被推了个踉跄,宋和下意识伸手去扶,却生生对应上了那句“该有个照应”。
燕王脸色突变,看着宋和的眼神也越发凝重起来。
“王爷明鉴,在西归城,在下从未听说过有这个歌舞团啊。”
没有真凭实据,燕王自然不会轻易发作:“这个舞姬既然说了不适,那就换个人上去取寿桃吧。”
宋和面色一滞,斜眼看着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