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薛疆一抱拳,转身便往外走。
两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都不知道迟梅公葫芦里的药,只能加倍小心的伺候着。
城主府中,首辅大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的转。边寨告急的信号已经上了天,他却没从矿乱那边得到分毫消息。
知道承阳少君带着府兵出城之后,他对于矿乱多了一层担心。
知道把自己所剩无几的青丝愁白了也是无用,项大人站在窗边看着一空碧蓝的好天气,不由的感慨,城主您到底在哪啊!?再不回来 ,这西归怕是要变天了。
他这一天一夜,白发更是稀疏,眼看着头冠在脑袋上摇摇欲坠,只剩脸颊上的胡须有几根坚定地翘着,还能彰显出这位老臣的几许倔强。
临邑不愧是西归第一的勇将,面对困难重重的战场,依旧是锐气不减。平民涌入,敌我不明,他先是安排三人下马去抚慰平民,自己则调转方向,硬生生把东临的主力拉离了西归百姓堆,让他们再不能借助平民之躯为自己挡剑。
但是毕竟,他手底下只有城主府兵,虽然发了告急的信号,但是援兵不知何时能到。
平民们也并不安生,多半的亲人还找寻不到,发现残缺尸体的却已经不少。哭喊声顿时倦地而起,怒红了眼百姓已经失去控制,不少人拿着木棍、铲子,也加入了战斗,瞬间成了一具尸体。
临邑实在看不下去了,命令再去两个人控制平民,让他们远离战场。
他身边还剩五十多个人,不少也已经挂彩了。
远远看了看东临的战旗,各种骂娘的话在临邑心头卷过一遍又一遍。
柳曦城打马上前喊道:“临大人,我先去看看伤者。”
临邑拱手道:“安抚他们,全仰仗先生了。”
没多废话,柳曦城一头扎进哭喊喧天的人群中,洁白的衣袖一挥,伸手便按住了一个矿工汩汩冒血的伤口:“别哭了,给我一条碎布!”
瞬间,七八条颜色各异形状乱七八糟的布条子都挤了过来,柳曦城望了一眼大家,微怔几秒便埋头救治伤者去了。
有大夫来了,激愤的百姓稍稍安稳了一些,临邑总算能集中精力对付东临的护城军。他将双斧对着擦了一下,铮铮之声犹如夺人心魄的绝命曲,震的对手一阵胆寒。
“给我杀,胆敢犯我西归,格杀勿论!”说罢他挥起双斧,目标直盯在东临战旗下,那个军官模样的人,策马而去。
本以为需要杀开一条血路,临邑却没料到过程出奇的顺利,所遇敌军并未全力抵抗,只是略微交手便撤在一边。
他几乎是狂奔至东临军旗,眼看着便要到军官跟前,心中一阵狂喜。
片刻之后,他察觉到一丝不对,马蹄刚刚踏上插旗的土坡,一阵火光冲天而起,而那个“军官”则像个稻草人一样缓缓倒下,竟是个穿盔戴甲的假人!
一股黑火味窜进鼻孔,临邑心头一寒,回首对紧跟自己的部下大喝一声:“撤……退”
一声轰鸣之后,岩石碎夹杂着浓烟,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