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牧原不容置疑的目光让她卡了壳，再也说不下去。

最终，白香香连午饭都没有吃，把时间都花在了打扮之上，她用心抹粉，描眉涂唇，直到白牧原派人第二次来催的时候，才无奈的蒙着纱巾出门。

时间长了，白香香已经看习惯了自己的肤色，似乎从前白皙滑嫩的肌肤从来不存在一般，但是每当她看到旁人脸上的白皮肤时，她就会想起来，自己以前的皮肤也是这样。

于是白香香身边的丫鬟，平日里太阳最烈的时候，都会被她赶出去晒太阳，谁最先晒黑，她就奖励谁。

谁比她肤色黑，她就宠信谁。

之前萍儿被小青排挤，一直在做粗活，太阳没少晒，所以她的皮肤和肤色是丫鬟里面最差劲的。

这也是白香香留萍儿在身边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白香香被父亲派人送到了方家院外，敲门进去之后，代天看到她，神色颇为古怪。

现在姚琳琅看到白香香的模样，应该是很高兴的，说不定心情好了，病就好了。

看过那么多大夫，每个大夫说的病因都不同，有的说因为惊吓过度，有的说因为心思郁结，也有的说是失了魂，总之就是他们治不好姚琳琅。

白香香在没见到姚琳琅的时候，以为姚琳琅不过一般的小毛病，可真见了姚琳琅的模样，她当真是吓了一跳。

这瘦脱了形的姚琳琅完全没有早前的美貌，虚弱的躺在床上，仿佛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姚先生这是生了什么病？怎么……怎么看上去好像挺严重的？”白香香先是吃惊，后就是惊喜，这姚琳琅病死了才好。

“白小姐，你来看望病人就不用戴面纱了，我想姚先生一定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来看她，你遮着脸，她会认不出来。”代天在别人面前不会自认奴婢，她对白香香的观感可能是受了姚琳琅的影响，并不好。

白香香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要求摘了面纱，有点着恼道。

“白小姐不会是怕姚先生过了病气给你吧？”代天怀疑的问道。

白香香戴上面纱就是为了遮丑，哪里会愿意这样子摘下来，可是不摘下来，不就应了代天说的话？

如果只是她单独来，她也不怕，可是父亲身边的秋蝉就在她的身后，如果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秋蝉肯定会传到父亲哪儿去。

白香香心里恨极了这个多管闲事情又无礼的下人，可是她又不能代替姚琳琅去惩罚这个没上没下的奴才。

代天看着白香香摘了面纱，露出一张花里胡哨又疙疙瘩瘩的脸。

本来出白家前，白香香这脸还能见人，虽然妆容浓厚了一点，但好歹她身边的人化妆的手艺还是有一点的。但这一路在马车里闷热无比，早就捂出了一脸的汗水，脸上的妆容都花了，露出了脂粉下面的粗燥不平的脸。

代天的定力好的很，看到白香香变化这么大的脸也没惊讶，跟平常一样。

而她的反应给了白香香一种误导，以为自己的妆容没有问题，甚至是跟从前的自己是一样的。

于是她找到了几分自信，到姚琳琅的床前。

姚琳琅在白香香靠近床前的时候，睁开了双眼。

白香香吓了一跳，姚琳琅睁开眼睛时，瘦削的脸蛋显得她的双眼格外的大，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人直愣愣的，像是没有焦距，却让人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姚先生，我来看你了，你这身体好些了没有？我父亲已经派人去驿站请梁大夫过来了，相信很快梁大夫就能为你看病了。”白香香平复了一下心情，客气的说道。

如代天所想，姚琳琅看到白香香是有些反应的，尤其看到白香香现在的脸蛋，心里一种无形的气体渐渐的身体里散发出去。

白香香在姚琳琅的床前说了不少话，但是姚琳琅一句话都没有回她。

代天解释道：“我家小姐身体太虚弱，已经有好几日都未曾说话了。”

白香香却脑补成了，姚琳琅病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