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出行,军队万乘震动朝野。
永靖帝登高临下检阅围猎队形,在一番勉励之语后,扈从人员俱是热血沸腾,心知冬狩这几日的表现会是将来提拔赏赐的依据。
冬日虽寒,野兽却极易在雪地留下足迹。倘若运气上佳能猎到猛虎或引出黑熊,皆时跪献圣上,哪怕只留下个好印象或得几句夸赞,也是往后升官进爵的敲门砖。
就是猎只狐狸也好,做成衣裳或当小宠送人……
有不少人偷摸打量着骑在马上的小郡王。
对方今日穿了身水红色骑装,翻领窄袖干净利索,腰身掐得很细。一根同色系忍冬纹发带将乌发全数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明艳张扬不可方物。
秦逸远远儿的就看痴了。
宫宴之后,秦逸便日日做梦。晚上就不消说了,尤其是白天,书房里学堂上骑射课时……
梦里他和小郡王琴瑟和鸣,如胶似漆,从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再到相许,好一对佳偶天成!
他这几日才明白书上那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见不到小郡王的时候,他可不是心如柳絮纷飞,身如浮云漂荡?院里的梅花再好也比不上那晚的余香,“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恰是相思最痛最猛之时。
只是,那国子学的监丞实在可恶,他不过静悄悄发自己的呆,对方还胡子一吹跑到他爹那里告了一状。
不过祸福相依,虽说关了两天禁闭,但此刻不就又见到小郡王了么。
分明从前那么多年都没参加围猎,偏偏这回圣上降恩命国子学挑了一批学生,对方就来了……
小郡王可真好看啊。骑在马上脊背挺直如雪松一般,神态却懒洋洋的好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就是那个牵马的奴才不讨喜,挺着张死人脸像媳妇儿跟人跑了似的。
还不如让换他上去,定能将小郡王逗得眉开眼笑。
……
齐忱时隔多日终于又回到了云渺身边,此时侍立在对方身侧牵着马,像樽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活雕塑。
他已经忍受那些肆无忌惮打量云渺的视线很久了,尤其是斜右方一个花孔雀似的青年公子哥,长得人模狗样眼神却实在下流。
真不知是哪家来的痴子,他爹娘竟也能安心放出来。
“去那边儿。”云渺用鞋尖踢了踢齐忱的肩膀,故意摆出副没事找事的嘴脸,“去瞧瞧我那个表弟猎到什么好东西了。”
前面不远处是七皇子段霖,他也瞧见了云渺,不过勒马在原地对着这边似笑非笑。
齐忱听命调转马头,然而手下这匹名为“乌云盖雪”的小黑马犟得很,根本不打算听这个临时调来的愣头小子指挥。
若是马背上没坐着人,就是再烈齐忱都会将它训得服服帖帖,只是小郡王明显将这畜生当爱宠……
察觉到齐忱面露难色,云渺开怀,他就在这儿等着为难主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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