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老天爷要收我走，那就注定我命里会有这一劫。大不了我就听你们的开始保守治疗，或许还能多延长几个月的寿命。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手术的。”北堂启看向了宫伊晚，苍老的眸子里充满了急切，“霓安，你是最了解老师的，你会站在老师这边对不对？”

宫伊晚的心头传来了一阵煎熬的剧痛，她看着北堂启，发现他真的苍老了很多。从前他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师已经不见了，他双腿残废，现在还被脑癌折磨到只剩下了短暂的性命。

“老师，我支持你的决定，我之前也对脑癌有一定的研究，您要是不介意可以试一试我研制的药，能缓解你的病情。”宫伊晚说着弯下身来，帮北堂启轻轻的拽了拽身上的被子。

“还是你有心。好了，都这个时间了， 你们赶紧回去吧，太晚了也不安全。小栀，你去帮我送送她们。”北堂启笑着说道。

北堂栀送两人出了病房后，宫伊晚便阻止了北堂栀的动作：“北堂小姐 ，你就送到这里吧。接下来老师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谢你苏小姐，其实刚才我爷爷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想你对于我爷爷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学生，所以才会打电话给，请你过来帮忙，也是多亏了你，我爷爷终于松口，同意开始治疗了。”北堂栀苦涩的笑着说道，“真是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了。

“北堂小姐太客气了。”宫伊晚目光柔软的看着北堂栀，“以后老师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我，我先回去了，北堂小姐就送到这里吧。”

慕晚晚见宫伊晚情绪低落，扶着她一路离开医院，坐上了车。

慕晚晚坐在驾驶位上，并未着急开车离开，而是取出纸巾，递给双眼微红的宫伊晚：“妈妈，你别太伤心，事已至此，也没其他办法。好在北堂老先生现在心态不错。”

嘴上这么说着，慕晚晚回想起了北堂启刚才看破生死的表情。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会表现的这么淡然。

人面对死亡，都会下意识的产生恐惧感。

慕晚晚是曾经死过一次的人，她时常会做噩梦，梦到她惨死的那个时候。可以说，上一世的死对于她而言，是永远都不可磨灭的阴影，哪怕她重活了一世，她也没有轻视死亡，反而更加敬畏，极为珍惜现在的生活。

可北堂启表现的太冷静了，冷静到好像不是他在面临死亡的威胁。

所以，她隐隐约约的觉得北堂启有些奇怪。

“世事无常，我从没想到老师会迎来这样的结局。晚晚，咱们回去吧。”宫伊晚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着宫伊晚伤心的模样，慕晚晚犹豫了一下后，忍不住说道：“妈妈，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如果北堂老先生真的是幕后黑手，你会心软吗？”

她也承认，北堂启确实很可怜。

不过，万一他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她不希望她妈妈会对这种恶魔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