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南不以为然:“这样才有挑战性,小绵羊多没意思。”
朋友真心的劝:“你知道他妈是个精神病吗?”
张浩南一笑而过:“全网都知道,那又怎么样?他妈是生完他之后才发疯的,遗传不到他身上。”
“那你知道他妈杀了他爸吗?”
张浩南这下笑不出来了:“什么?”
朋友笼着嘴凑近张浩南的耳朵:“他妈精神病发作,杀了苏格,连捅一百多刀,当场死亡,老血腥老惨了。”
张浩南大惊骇色:“怎么可能!苏格明明是病死的,心源性猝死,官方这么说的。”
“你也说了是官方。”朋友翻白眼道,“我舅舅在新闻社工作,你信我,当年这事被苏柏冬动用大关系压下来了。你想啊,儿媳妇发疯杀了儿子,这种惊天大案,影响集团股市。”
张浩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朋友神秘兮兮的道:“还有啊,我舅舅也是道听途说的,你听听就行,别外传。”
张浩南:“少卖关子。”
朋友小声道:“苏格家暴,姜瑟如就是被他逼疯的。”
张浩南目瞪口呆。
朋友说:“母亲是精神病患,父亲具有暴力倾向,你想想,这俩东西的结合体会是怎样的危险人物。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别看他表面清清冷冷,是个优雅矜贵的艺术家,可我听说他性格极端,偏激,总之很糟糕。”
朋友由衷的警告他别觊觎苏清词,免得惹火烧身,张浩南心不在焉的应着,实在是被不为人知的豪门秘闻震撼到了。
张浩南心里乱糟糟的,还想再问,朋友突然闭嘴了:“嘘。”
原来是正主回来了。
苏清词匆匆路过,卷起一道清逸的风,好像是薰衣草的香味。
苏清词一直忍到拍卖会完美谢幕,可以回家了,他要打车走,苏柏冬也没想送。
从被苏柏冬从家里薅出来到现在,苏清词只喝了红酒,没吃东西,胃里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很快又转变成恶心。苏清词正感觉想吐,迎面撞见裴景臣,这下好了,既不胃疼也不恶心了,只剩下满腔的委屈熏得眼睛发胀。
怎么解释呢,就好比你孤身一人在大城市工作,被刻薄同事排挤,被极品领导奴役,累得像条狗,心里只有气。但这时你爸妈从家里打通电话,一句“吃没吃饭啊,别饿着自己”就会让你彻底破防,所有气变成委屈,哇哇哭。
苏清词是不会哭的,所有眼泪早在那晚的天台上流干了。
想开口叫人,又想到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再叫名字有点不妥,连名带姓又不够尊敬。
关于称呼这件事,苏清词当年着实别扭了一阵子。
裴景臣的父母和发小都叫他小臣,苏清词不想叫,搞得好像学他们似的,他这人较真,想要恋人之间独一无二的称呼,叫宝贝儿什么的又太腻歪,裴景臣也必然不喜欢。
后来得过且过,就叫他“景臣”得了,高兴时会叫“臣臣”,也算独特。
那现在……苏清词斟酌了几秒,找到了最合适的称呼:“裴总。”
裴景臣表情一顿,好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出现瑕不遮瑜的小故障。正欲开口,突然听见走廊尽头有人喊:“清词。”
裴景臣回头看,苏清词也望过去,想了想,好像是张什么北、还是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