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校尉回来了!霍校尉回来了!”几声喊叫,雁门关再一次沸腾。
远处的地平线上露出一个马头的时候,雁门关的城墙上已经站满了。苏任是主将,身后又有黄十三和蛮牛连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助阵,自然就站在最有利的位置上。正是落日的时候,雁门关外城门稍稍西斜,霍去病的队伍正好从西边过来,于是乎就有一轮散发着万丈金光的太阳,在一溜烟的队伍后面衬托出别提多壮观的景象。
霍去病是个校尉,没有资格大气大榡,一条长长的旗杆上一个小了很多的旗子被谢子长努力抱在怀中。谢子长的一条胳膊彻底废了,只剩下一条右臂,又要控马又要掌旗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但是谢子长依旧一心一意,昂首挺胸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旗子虽然小,却已经千疮百孔,透过旗子上的空洞,能很清楚的看见背后那轮太阳。旗子本来是黑底红字,如今已经变成了棕底黑字,只要看见那面旗子就能猜出来霍去病这数月在匈奴境内经历了什么。
“大风!大风!”无论是城墙上还是荒原上,但凡是个军卒都默默的抽出自己的佩剑,狠狠的敲击坚固的盔甲,喊着当年高祖创作的那首霸气十足的歌谣。
谢子长的身后是长长的车队,足有三五里长。最前面十辆车上装满了罐子。这种青色未经粉饰的陶罐在大汉军营之中非常流行,一场大战下来会有很长很高一流罐子摆出来。这里面装着那些不能运回去的军卒。他们被集体焚化之后,分别装进陶罐中,无论里面有没有你被烧过的尸骸,贴上名字那这就是你。十辆车的陶罐有多少?韩庆稍微估算了一下,便肯定霍去病带去的八百人,还能活着回来的已经不到一百了。
跟在灵车后面的是更加庞大的车队,用珠光宝气来形容也不为过。霍去病早已经让人将所有装战利品的容器打开,借着落日的余晖,散发出如同彩虹一样的光芒。自然又得到了一阵欢呼,雁门关彻底被霍去病的歪招点燃了。最兴奋的反而是那些商贾,既然霍去病能靠八百人纵横匈奴,且弄回来这么丰厚的回报,他们对乌桓和鲜卑之行充满信心。
赵破虏护送着一辆挂着帘子的马车,当这辆车出现的时候,原本兴奋嚎叫的气氛猛然间一窒,议论、谩骂、诋毁,各种各样的声音嘈嘈杂杂的传开去。南宫公主时刻可怜人,甚至于在史书上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据说是高祖刘邦之后,和现在的皇帝刘彻已经隔了很远的距离。若不是需要她和亲匈奴,别说公主就连郡主、翁主之类的头衔也永远不会按在她头上。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国家牺牲付出大半辈子的可怜女人,苏任有的只有尊敬。听着周围的议论,苏任叹了口气,反复黄十三派人让赵破虏护送南宫公主转道,免得到了眼前出现什么尴尬的事情,那样对谁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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