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佑晴觉得自己得了焦虑症,自从重生回来,她就一直有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怕死,怕被抓。
她一直用逃出钟世彦的逮捕范围,焦虑就会不治而愈来安慰自己。但现在,她觉得好像病的更严重了,而加速自己病症的就是宋靖睿。
佑晴靠着车壁,低头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问道:“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约定的了吗?”
那是他们在路上断断续续商量好要遵守的约定,比如无论饭菜多难吃都要吃,晚上睡觉要老实之类的。
靖睿知她在埋怨自己刚才的行为,哼笑道:“记得,但是我不记得有受了欺负也要忍气吞声这条。”
“不是忍气吞声。”佑晴仰头望着车厢的棚顶,双眼发直:“那人就是嘴上而已,那种在随处可见的二流子,就是过过嘴瘾,咱们不理他走了就行了。你把他弄瞎了,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靖睿一扭头,不听她废话:“惹麻烦,麻烦在哪儿呢?咱们一会就要永远离开这里了。”
“那定居下来了呢?假如咱们在盘礼镇住下来了,结果又遇到不三不四的人来找麻烦,你也要这样做吗?不行了,你不是藩王了,伤害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佑晴扯了扯自己一身布衣:“咱们不是都放弃身份了么,一介平民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靖睿冷冷的瞥她一眼:“我不想去盘礼镇了,我去找个山头做山大王,你做压寨夫人,省得受了气得忍着。”
“……”她仍旧耐心的和他讲道理:“定居后,关起门来好生过日子,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气受了。今天的事,主要因为我和顺恩看着像戏子,没几个人敢当街调戏妇女,但戏子被轻薄了,没地讲理,那人才敢那样对我们。当时顺恩坐在别的桌,那人见他是一人,如果他和咱们坐在一起,就没今天这等事了,你不能把偶然发生的事情,当做以后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去想。”
靖睿听她巴拉巴拉了一堆,只觉得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耐烦的道:“行了,真啰嗦,闭嘴!”
她真想用他对待那个流氓那样对待他。
“你的胳膊觉得怎么样了?好点了么?等咱们出了边凤州,找个大夫再给你看看。”逃亡路上的营养跟不上,对养伤极不利,也不知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胳膊没好,也不影响爷扎瞎二流子眼睛,给你惹麻烦。”完,朝佑晴露出‘温暖’的笑容。
话太噎人了。佑晴默默的抿了抿嘴,道:“嗯,你对,不影响,不影响就好。”头扭到一旁,不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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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边凤州城外,有两个选择,一是进城小住一晚后,第二天继续走陆路。第二个就是寻个船家走水路,一路南下。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做了决定,选择水路,就算刚才那男人的话是假的,他们也宁可信其有了。因为一旦入城后,倘若叛军打来,知府下令关闭城门,城内的人根本无法走脱,统统成了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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