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什么秘密都瞒不过米氏的耳目,主要是因为村中妇女本身就藏不住秘密,有什么话都不吐不快,可是米氏不是没造过谣,秀姑还记得,所以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你又不爱出门,哪里听说这件事?我都看见了,金氏深一脚浅一脚跑得可快了,一把就先拽掉了死人手上戴的金镏子,上头镶着绿莹莹的宝贝,据说是宝石。可惜啊,有钱拿她没命花,他们家不就金氏一个人得瘟疫死了?一定是报应!”一说到别人家的事情,米氏立刻来了精神,口沫横飞,滔滔不绝,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当时,米氏也瞅见死人身上的珠宝东西想扒下来,偏偏她在山上二十来天吃不饱喝不足,浑身没力气,落在金氏后头了。
秀姑听米氏说起这段往事,语气满是遗憾,脸上全是懊恼,她扑哧一笑,米氏没抢到宝贝心里头酸着呢!怪不得记了这么久都不忘。
米氏也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可是她一向如此,也没法子改了,挥一挥手,道:“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来气,我要是能赶在金氏前头,金镏子白玉佩就都是我的了,我家还能再买二十亩地!明天山后大黄村黄老爷家在村里唱堂会,你们去不去看?”
“什么堂会?”秀姑头一回听说。
“就是黄家给黄老爷祝寿的堂会,请了戏班子在村里搭戏台子地唱,为了让场面热闹些,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能去!我上一回看堂会啊是五六年前,没想到如今又有堂会了。”
提起堂会,米氏高兴得手舞足蹈。
村里百姓请不起戏班子,府城里、县城里大户人家唱堂会都在深宅大院子里头,外人轻易看不到。百姓要想看戏,唯有等人在村里摆堂会才有幸看到,不管是附近哪个村子里唱堂会,基本上人人都不远数十里的路程前去观看。
秀姑穿越至今没看过一场戏,对堂会充满了好奇,她真想见识见识堂会的热闹。
晌午吃饭时说给张硕听,张硕笑道:“大黄村的黄地主老爷家唱堂会?那不是大张里长的亲家?我倒是听说了,大张里长找我明早去他们家杀猪,给黄老爷做寿礼。我也有好几年没看过堂会了,明儿屠宰完牲畜家禽,咱们一家都坐车过去,傍晚回来。”
秀姑犹豫道:“会不会太远了?咱们驾车绕过山头去山后,得个把时辰呢。”
“不远,大冬天又没有什么事需要忙活,咱们就当乐一天了。”
张硕说完,老张抱着啃排骨的小野猪,笑道:“壮壮娘,阿硕最喜欢看堂会了,你不说他也要去。他十三岁那一年,为了看堂会,天还没亮饭都没吃就和村里一群半大小子足足跑了五十多里路,跑到宿县的杨树村,晚上都过三更了才回家,回到家嚷着肚子饿,说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气得他娘狠狠揍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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