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向徐青安抱拳行礼。
徐青安忙将谢远扶起来:“这话怎么说的,我也没帮什么,怎么能受你大礼,总之那些所谓的道士着实害人不浅。”
谢远摇头道:“也不尽然,这世上也有一心修行求大道的方外之人,更有救人苦难的道医,只不过寻常百姓难以辨别真假,可是即便道医也要与人看脉,绝不会用符箓治病,那些欺世盗名、故弄玄虚的神棍,大多都会说,戴上符箓或是能够祛除邪祟,或是达成心愿,让人每日发愿,笃信它必然有效。”
谢远说完另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纸,将符纸在空中晃了晃,那符纸竟然就烧起来:“世子爷觉得我可像是修行之人?”
谢远长身玉立,身上的衣袍飘飘,还真的煞有其事,若是他沉默不语,也显出几分高深莫测的模样。
谢远无奈地笑笑:“这都是他们的把戏,我不知揭穿了多少,可惜终究被他们蒙蔽的人太多,世子爷若是遇见这样的人,定然不要上当。”
“我怎么会,”徐青安道,“这些小把戏我也见过,只要打眼一看就知都是假的,当然不会上当受骗。”
谢远脸上满是恳切的神情:“今日就不多说,只盼世子爷能找到些线索……若是有什么地方还想问我,只管让人来唤。”
徐青安和谢远告辞,追上了等在前面不远处的马车,到了马车旁徐青安就要说话。
马车里传来徐清欢的声音:“这里人多眼杂,回去再说吧!”方才谢远和哥哥在说些什么她虽然没有听清,但是看到谢远的动作她就知道此事定然跟张真人有关。
前世谢远就是这样,一直想要抓住张真人。
凡是通晓金石、医理的人难免也会对那些方士留下的法门很感兴趣,谢远却只信医理,对方士极为反感。
今生倒是依旧如此,只不过好像来得早了一些。
前世这个时候谢远在京中书院读书,张真人好像也很少在京中露面。
徐清欢心中已经感觉到,这件事跟常州的变化脱不开关系,常州还没有打仗却已经开始有了动静。
王允身后那人的算计被揭穿,所以他不得已也要做出调整,表面上她没有抓到那人,实际上至少打乱了那人的计划。
只有那人动起来,她才能查到更多,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骑在马上的徐青安愈发觉得脖子上难受,仿佛有个什么东西慢慢勒紧了他,让他不得喘息,好不容易熬到了安义侯府,徐青安跨进门,双手急着揭开领口的盘扣,然后从其中拽出一个锦袋。
这是张真人让他戴着的符箓,说是能心想事成,可保心爱之人回心转意,还说符箓上有神灵之法,这杂毛老道定然都是骗他的,亏他还每日躲在被窝中诚心祈求,小心翼翼贴着胸口保存。
想到这里徐青安的眼圈红起来。
徐清欢进门看到徐青安一脸怨怼,看着手中的锦袋发呆,不禁叹口气:“哥哥不是说,张真人那套是骗人的,你绝对不会相信的吗?”
“可他说的那么真,”徐青安欲哭无泪,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小厮,“张真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他算账,不问出实情,小爷誓不罢休。”现在他有种一颗心被掏空的感觉。
……
宋家的小院子里。
张真人神态如常,他看着宋成暄的背影低声禀告:“徐大小姐去了简王府,简王妃的娘家在常州。
安义侯准备去常州带兵,徐大小姐此举定是想要暗中佐助安义侯打赢此仗,最好能够为安义侯找到些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