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三小姐向前走去,徐青安的声音渐渐离她越来越远。
……
张家。
张玉慈接到消息之后就已经穿戴好,坐在书房中。
屋子里幕僚和管事都在等着张玉慈吩咐。
张玉慈端起茶抿了一口,看向窗外,今晚好像格外漫长,也不知道宫中现在怎么样了,当年的事被提起,皇上应该知道张家有多重要,想要稳固帝位终究离不开张家的佐助,否则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室宗亲随时都会向皇帝伸手。
“老爷,”其中一个幕僚上前道,“皇上定然会传老爷进宫去。”
“君心难测,”张玉慈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有事我会再传你们。”
幕僚和管事应了一声全都躬身离开。
张玉慈慢慢露出一抹笑容。
……
宫中。
皇帝光脚踩在明亮的金砖之上,脚底下的冷气仿佛要窜入他的身体中。
“天家,不可啊,这样可万万使不得。”
中官和宫人全都跪在地上哀求。
皇帝却不为所动,他仍旧在大殿里走动着,他脸上满是压制不住的愤怒,嘉善长公主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
“朕该杀了她,”皇帝怒吼一声,“她敢不敬先皇,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罪不容诛,先皇对她不薄,就连她的婚事也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先皇还赐给她偌大的府邸,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枉朕继位之后就封她为长公主,早知道朕就应该改封她为郡公主。”
“皇上。”冯顺低声禀告。
皇帝却在气头上,没有听到冯顺的声音,他脑海中只有一件事,嘉善长公主为了自己的孙儿,说出靖郡王和王妃都是被先皇所害,皇帝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他那高高在上的权威不容任何人侵犯和质疑,他想要杀人,杀死那些对他不敬的人。
“让宗正寺将嘉善长公主抓起来问话,朕想要知道,是谁让她这样说的,宗室中还有谁有这样的心思,他们想做什么?”
冯顺应了一声,可还没退下去,就有一个声音道:“除了嘉善长公主,皇帝还准备再抓谁?在场的还有成王妃,除了她们之外,只怕还有许多皇室宗亲也知晓了今晚发生的事,这样细查下来,会有许多人被牵连其中?
小小的嘉善只怕不是幕后主使,抹黑先皇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将皇上从皇位上拉下来,或者攥住皇上的把柄,才是他们真正想要做的,皇帝是这样想的吗?”
皇上抬起头看到了被人搀扶而来的太后。
太后面容郑重,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帝,让皇帝想起多年前他继位的那一日,太后也是这样看着他。
皇帝立即向太后行礼,然后看向冯顺。
“不用看他,”太后道,“冯顺向你禀告了,只不过你没有听到。”
太后走到椅子前坐下:“皇帝,你被怒气冲昏了头,这样下去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恐怕大周的政局也会因此不稳。”
冯顺带着众人退下去,只留下母子二人在大殿中说话。
太后道:“哀家早就知晓这件事,自从慧净被抓之后,就有人向张家送信,如果朝廷不放了慧净,他们就要将当年西北之战的隐情揭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