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真轻轻推着轮椅过來。微笑道:“许久沒听到你的笛声。越來越动听悦耳。你的笛声很空灵。可是似有牵挂。”
“随性吹來。聊以悦己而已。”她见了义真。放下玉笛。淡笑回道。
“我腿脚不便才待在屋内。你每天也闲坐着。这样不闷吗。”义真问道。
绮云幽幽答道:“这里很好。第一时间更新看着那一泓湖水。心中有再多的烦恼也烟消云散了。何况。看着这灵泉湖。让我想起白云山的珍珠潭。”
“白云山。珍珠潭。”义真好看的眉毛上挑。有些不解地问。
绮云回过神來。低下头去。呐呐说道:“由于机缘巧合。我曾经在白云山中待过两个月。那真是……”她顿了顿。才慢慢说道:“真是人间仙境。”
“人间仙境。如此甚好。何时云儿也带我去畅游一番。才不辜负你的念想。”
“罢了。山路难行。”绮云摇摇头。叉开话題道:“义真。这些天。你不觉得吟雪有些怪怪的。”
“哦。倒沒怎么注意。那丫头一向都是那样的。云儿。你刚刚吹奏的是什么曲子。”义真有些敷衍。
“一向都是那样的。义真。我想你实在是太不关心她了。”绮云嗔怪道。“她以前是一个多么开朗快乐的女孩。每天笑得沒心沒肺。如今來了平城。自从见了你以后。她总是心事重重。天天躲在房里不知捣鼓些什么。我请她來这儿。也不知到底是错是对。”
正值盛夏。灵泉湖的深处荷花开得正好。有的结了莲蓬。绮云见荷花娇艳。莲蓬可爱。便想拉吟雪一起去采莲。
绮云推开吟雪的房门。吟雪听到声响。手上的银针猛地一偏。斜里扎入膝盖肉里。
绮云忙上前查看。见一根两寸长的银针扎在吟雪的膝盖处。针尖处血珠冒出來。膝盖处还有多个针眼。密密麻麻。绮云见状。大惊急问道:“吟雪。你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给自己扎针。”
吟雪将手上的书递给她。是本《伤寒杂病论》。呲着牙道:“义真的腿是因为寒气渗入以致沒有知觉的。我看看医书。有沒有治愈之法。看书中说的针灸之法。我便自己先试试看。”
听到这里。绮云满心震动。搂住吟雪的肩。叹息道:“你这个傻丫头。你的这份心思和情意。义真却不知道。”
吟雪有些羞涩地道:“姐姐不要告诉他。恐他知道了。把我这些书和针都收了去。”
“好。我不告诉义真。”绮云蹲下身。用绢子按住吟雪的伤口。“只是。你不要一个人偷偷扎针了。明儿我请个医术高超的医官來教我们正确的施针手法。还有。若要扎针也可以在姐姐身上试验。不要一个人担着了。”吟雪含泪点头应了。
绮云暗中观察。吟雪每次见了义真。远远地凝视而不亲近。目中含着情意和羞愧。当日在宋国。为了给义真报仇。竟不惜失去自己的清白。世间这样痴情的女子又有几人呢。绮云免不了想为吟雪和义真两人撮合。而义真自遭逢变故后。似乎更加淡然。对万事更加不放在心上。
绮云暗示几次后。义真捶了捶沒有知觉的双腿。微笑道:“我是一个残疾之人。不想拖累别人。她是个好女孩。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