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茗月轩。刚坐下沒多久。虹霓來报。皇上驾到。绮云忙出了门。向拓跋焘迎去。只见他身穿素服。衬得他的面色更显白皙。神色抑郁悲戚。
绮云引拓跋焘至茶室中坐下。分别给他和自己倒了杯热茶。绮云闻着茶香。闭了闭眼。心绪重又平静宁和。
拓跋焘手握素瓷。看着杯口袅袅的热气。似自语道:“七皇叔也薨逝了。以前都是父皇为皇叔送葬。每次葬礼过后都可以见他更显疲惫老态。如今。却换作了我來送七皇叔。我拓跋氏的近支皇室宗亲只剩下我和我的幼弟了。为什么我能领兵对敌数万柔然骑兵。保住大魏一方百姓的平安。却保不住自己的叔叔。”
他话语渐低。绮云见他满面疲容。知他多日辛劳。悄悄地取出薰草饼点燃。拓跋焘闻着这心静安神的薰香。神经渐渐放松。依于椅背睡了过去。
绮云轻轻掩上门。转身走到屋外。见两个妙龄女子迎面行來。一个垂鬟分肖髻。身量高挑。眉目洁净。是始平公主。而另一名云堆翠髻。华容婀娜。端丽冠绝。竟是贺思凝。
始平见了绮云。有些愣神道:“是你。”贺思凝收步。也认出绮云了。指着她惊疑地问道:“你怎么长得很像那个……云清。”
绮云敛襟行礼。微微一笑:“云清是我的哥哥。我是灼华。”
贺思凝道:“皇上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成天往茗月轩來。听说这里的南方菜做得很好。我和始平公主也來尝个新鲜。”
“这个容易。胃口好。心情自然也很好些。”绮云引她们在湖边的柳树下安坐。微风送爽。极为惬意。绮云拍手让虹霓上几道拿手的南方菜。想了想。又低声对虹霓耳语了几句。
拓跋焘睁眼醒來。见日头偏西。屋内光线昏暗。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只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坐直身子。欣然见案上摆了一碟羊羹。
盛在青瓷碟中的羊羹。宛如玉石打磨得光滑匀润。泛着半透明的柔光。教他不禁想伸手抚摸。屋子是暗的。羊羹也是黑的。和阴影融为一体。他屈指拈起一小块。含在嘴里。感受到一种无比细腻的甜味。一点点直沁入他的心脾。
拓跋焘出了茶室。进了院子。只见天黑了。茗月轩亮起了灯。空气中有薄雾缭绕。缥缈如烟。琉璃盏悬于树梢。流光溢彩反映着波面。树下碧水渠水面上漂浮着盏盏精致的莲花灯。与琉璃盏的光相互映衬。满园的波光盈盈。仿佛银河繁星点点。天上人间。一时之间不知置身何处。
他有些惊叹。从沒有见过夜色中的茗月轩。原來竟是如此的美轮美奂。更有别样的景致。
拓跋焘负手慢慢地走在细碎的石子路上。第一时间更新至湖边树下。他见绮云侍立在案旁。始平公主举箸夹菜。对贺思凝唧唧呱呱地催促着:“皇嫂。你多吃点。看你这段时间也瘦了不少。多补一些。來年给皇兄生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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