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怎么文邹邹的,窝尿就窝尿,还说什么上厕所。”马秀芝低声嘀咕了两句,到底是心疼闺女这两天没正经吃过东西,身子虚得都没办法好好走路了,便赶忙让王晓梅扶着梁清清去茅厕。
她自己则是马不停蹄地跑到厨房给梁清清搓面条去了,昨天打发老大专门去大队长家换的白面,就等着梁清清醒了之后给她做!再用前两天摆酒席藏起来的一些瘦肉和鸡蛋做配,撒上两滴辣椒油,别提多香了。
至于为什么要说藏,这岁月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次好的,酒席上的饭菜几乎是一扫而空,更别提沾点儿荤腥的,得亏她眼疾手快藏了一小碗肉在房里,不然现在哪有好东西拿出来给她的清清补营养?
只是才刚点起火,院子外面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是梁清清这位大小姐第一次见识农村茅厕的“威力”,一座单独的木房子,其实也不能称得上是房子,这就是几块破木板拼成的正方体,风一吹便摇摇欲坠,她都怕一打开门,直接塌了。
王晓梅见梁清清愣在原地,表情震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是身子虚没力气,便伸出手好心地帮她推开了门。
那一瞬间,梁清清和两块木板空隙中间的蛆虫来了个对视,顿时,“哇”的一声梁清清吐了出来,捂着肚子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最后还是在小侄子小时候用的夜壶里边哭边解决了。
那玩意盛满液体后,味道熏得满屋都是,梁清清不想唯一的私人空间都被玷污,又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帮忙倒自己的排泄物,纠结再三,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憋着气跑去茅厕倒了。
倒完回来后又哭了一回。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梁清清都躺在床板上盯着灰蒙蒙的房顶发呆,思考未来的出路,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错,这些天她已经能捏着鼻子去茅厕了,要不说人是适应能力最强的动物呢?
好在这点跟原主比起来也是大差不差,正好坐实了好吃懒做的本性,没有让人觉察出异常,反而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
思考了那么久,她终于得出了一个最重要的结论,那就是逃离贫穷农村,飞奔进城过好日子。
至少得有干净整洁的卫生间!
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1975年的夏天,是出趟远门都得跟干部领导打条子的年代,普通人想要麻雀变凤凰,只有两条出路,要么有个正式工作,要么跟城里人结婚。
想要得个工作,一是通过招工,二是找关系或者花钱买。
招工的话,先内部,再外部,先城市,再农村,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遇到一次,不然不至于每年都有那么多的待业青年选择下乡,在乡下混口饭吃也总比待在城里饿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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