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属实是把我给问住了。
我之前一直在想帮胡家仙捉住这偷云花杖之人,可从未想过,我自己如何才能得到这宝物。
见我没有说话,那高元萍继续铿锵有力的说道:
“想我高元萍,自修道以来,将近二十载。
这期间惩奸除恶,从未做过那伤天害理之事。
可为什么,我就要受那五弊三缺之苦?
为什么,我的生命就只剩三年?
难道好人没有好报,坏人逍遥自在,才是天道?!”
同为五弊三缺的修道之人,
高元萍这几句话,如同尖刀一般,直挺挺的就插在了我的心口上。
是啊,遥想四爷走时,对我的谆谆教诲:惩奸除恶,维护正义。
我自修道之日起,无时无刻不谨记于心,无时无刻不为了保护一方安宁而与那魑魅魍魉斗争。
有几次甚至差点丢失了自己的性命。
而我这么拼命的付出,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那日日夜夜折磨我的五弊三缺之苦吗?
得到了每日每夜与鬼神之事打交道,被人远离,被人白眼的生活吗?!
难道好人就应该没有好报,而那些整日坐在写字楼里唯利是图,往死压榨员工的资本家,就应该大鱼大肉,活的逍遥自在吗?
这是什么逻辑!他奶奶的!
这种心情,各位看官老爷,可能不太理解。
我和胜利,以及那偷云花杖的高云萍,皆是修道之人,自然能理解各自面对命运不公时所受得委屈。
此时此刻,我竟然跟那高云萍,产生了一种心心相惜,英雄所见略同的共鸣。
我看了看胜利,他也低着头,抿着嘴,显然高云萍的一番话,对他的内心也产生了不小的触动。
那高云萍盯着我,又说道:“小子,我们同为修道之人,五弊三缺之事自然不用我多说。”
“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得到了那夜明狐皮和将军令,不如——”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如我们强强联手,想办法集齐所有宝物,共同破除五弊三缺,从此再也不受那天道之苦!如何?!”
说实话,今天是我修道以来,怀疑自己最深的一次。
因为我已经无法确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我思考了良久,也想不出个结果,
眼神无奈的看着高元萍,有气无力的对她说:
“高小姐,今日身体不适,暂且告辞!”
于是拉着胜利,就退了出来。
等我俩刚刚走出别墅,就听到那高元萍从窗户口对着我们喊道:
“想清楚了,随时找我,我一直在!”
回到家后的几天,我跟丢了魂一样,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感觉头痛欲裂,还发了一阵子烧。
曼曼见我这样,抽空就跟胜利打了个电话,问他我怎么了?
胜利知道我这样后,第一时间就赶到我家来看我,我一开门,这憨货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对我说道:
“老王?你咋啦?!听说你要嗝屁啦!”
我苦笑一下。
这憨货,永远都是傻得这么可爱。
可能这就是兄弟吧,危难之中,难过之时,唯有兄弟和酒,可以解忧。
想到这里,我把胜利让进了屋,下楼买了好多大鱼大肉,又破天荒的打开了一瓶某台,
跟胜利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借着晕晕乎乎的劲,问胜利:
“胜利,你说~这人活着,图个啥啊?啊?”
胜利也喝的有点迷迷糊糊,听我这么说,对着我傻笑,嘿嘿一乐,说:
“图啥?要我说,图个屁!开心就得了,管……管他那么多!李白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我听了这话,嘿嘿一乐。
你小子,倒是想的开。
胜利说的尽兴,夹了一口菜,又道:
“老王,要我说,人家高元萍啊,一点错都没有!
人家有什么错?!
这修道是人家主动修的吗?!
五弊三缺是人家愿意招惹的吗?!
啊,人家,做什么上天害理的事了吗?!
这命运,凭什么这么对人家?!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笑了笑,说,人家高元萍,只剩三年可活,要说这五弊三缺的影响,比你我可严重的多。你有啥,别抱怨啦!
此时的胜利已经喝多了,脸红红的,听我这么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我和曼曼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左手拿杯,一抽底喝完一杯后,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对我说道:
“她严重?她严重个屁!三年?老子只剩一年了!就一年了!他妈的五弊三缺!”
听胜利忽然来这么一句,
我后背嗖的一下,从顶上凉到底下,
心里一沉,带的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酒也瞬间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