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切如同计划一般发展，战争的进行仿若一台精密的机械在运转。

可是克莱姆心中只有沉默。

霰因为精神透支已经沉沉睡去，而战斗结束之后，能够战斗的骑士也绝对不会再超过五十人。但这都不是重点。

克莱姆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长发持枪。

“姐姐……”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发出声音也不知道他是以何种语气才说出这句话。

“我是来阻止你的。”卡纱沙哑的嗓音使得语气也显得坚定不容置疑。

第一眼看到卡纱时，克莱姆的心情复杂难以形容。

他激动是没错，可是这激动的其中却并没有多少欣喜。

卡纱活着无疑是好事，但是她却在这个时刻出现。

克莱姆不知道自己该去如何面对……

卡纱拿着武器。

“姐姐……”克莱姆觉得自己除了这两个字无法再吐露其他的言语。

卡纱虽然严厉，但是作为一个姐姐却是非常疼爱自己的弟弟。在克莱姆的记忆中，出现最多的面孔就是自己的姐姐卡纱。

她总是会维护自己，甚至无论对错，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溺爱。在克莱姆的记忆中，卡纱不应该以这种姿态出现。

“姐姐……”

“……卡纱已经死了。”卡纱对着克莱姆淡淡的说着，“你的姐姐已经死了。在莱尔河畔。”

克莱姆知道卡纱的来意，因此他根本不用等卡纱将话说完……

“我知道了。”克莱姆在震惊之后剩下的只有平静，他设想了各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但是却无法想到自己的姐姐会出现。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停止……”克莱姆继续说着，“我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卡纱盯着他：“你变了。”

“我们每个人都在变，不同的只是，”克莱姆顿了一下，“我仍旧肩负着荆棘的使命。”

卡纱眯起了眼睛，手也握住了枪柄：“似乎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对你说教，只不过，我到这里就是为了阻止一切，落叶之城不需要鲜血。”

克莱姆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何时变成这样一个优柔的人，他记忆中的那个影子总是刚强锋利而不计后果的。现在似乎他们的角色互换了。

“即使我死了，战争还是会继续下去。”克莱姆不想和卡纱动手，尽管在这个时刻，卡纱对于他来说已经可以算是陌路人了，“战争早已经开始，巨大的齿轮在旋转，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下。”

卡纱看到了克莱姆眼神中的变化，这让她很心痛，甚至感到一种绝望，她不知道是什么使她那个温柔的弟弟变成了现在冷酷的模样……或许是战争、或许是时间、或许根本就是他心底无法压抑的悸动。

可是……那又如何……

既然连杀掉帕里斯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是克莱姆了……

她希望见到克莱姆回头，或者是恳求她的帮助，亦或者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劝自己不要参与这个战争……

可是她所见到的克莱姆冷酷甚至冷血，从他的眼神中所能看到的只有疯狂，一种压抑在哀伤之下的疯狂。

他选择的是与自己拔剑相向，就像一个不会逃避的统帅那样。

卡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也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因为她的枪尖已经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