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这个男人一把揽过了腰,把她搂得紧紧的,逼她看着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眼看着又要酿起了风暴:
“凌然,你说不说?!”
凌然抿了抿唇,看着他,半晌,才不卑不亢地开口:
“楚逸君,在这件事上,你很随意,就算了,别逼我跟你一样随意。”
楚逸君黑眸一凛,沉声重复:
“随意?”
凌然点点头:
“朝三暮四,是随意。轻易许诺,是随意。对谁都一样的好,更是随意,”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楚逸君,你就别想我对你说出那句话了。”
话毕,她目光便移向了别处,不愿再看他。
可却恼火地发现,无论她怎么调整自己的视线,目光的落点都难以逃过他墙上的那些画。
也不知怎地,凌然看着那些画,心里竟就默默一痛,是那种抽痛。
“你是说颜冰冰?”楚逸君轻笑一声,便拉过身旁的一张板凳坐了下来,手肘在膝盖上,双手交叉而握,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凌然没有答话,只是直直盯着地面。
良久,却听楚逸君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她只是我的一枚棋子。”抬头看向凌然,见她一愣,嘴角不由弯起一抹涩然的弧度,“当初娶她进来,是为了压下你姐姐那件事。因为只有她父亲,才压得住。
“可后来,她却对我下毒。”
凌然心下猛一惊,蓦地看向他,听他继续道:
“那时我才知,一切不过是一个圈套,而她和她父亲,是太子的人。
“于是你回相府的那些日子,我想尽办法对她好。你看见的,不过是我演的戏罢了。让内奸成为自己的人,不简单。”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凌然问,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忽然饿了,便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吃了起来。
“怕你漏馅。”楚逸君也转向了餐桌,拿过她的碗去盛汤。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了?”凌然接过汤,依旧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们之间,耽误不起了。”楚逸君抚了抚她的脑袋,一想起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心便疼得不能自已,“而且明天篝火节,指不准会发生什么。”
凌然不再说话,默默地喝着汤,却又觉得有些食之无味。
“来,吃点寿面。”说着,楚逸君便给她夹了一大筷子面。
凌然一笑,拿碗接过,便也给他夹了一筷子面,“王爷也吃。”
见状,楚逸君嘴角一勾,立刻放下了筷子,一把揽过凌然在她的脸上蜻蜓点水地一亲,“快吃吧,不然凉了。”
“嗯。”凌然低头,默默吸了口面,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又看向他:
“那颜冰冰呢?”
爱上了本该干掉的敌人,却又被敌人反过来利用了一通,凌然忽然有点同情颜冰冰。
“不必管她。时间久了,不用本王出手,也有人干掉她。”一想起凌然被她害得差点儿丢了性命,楚逸君眸底不由划过一抹噬血的狠意。
“哦。”凌然点了点头。
“快吃快吃。多吃点肉,你看你,本王不在的这些天,都吃的什么?”楚逸君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凌然的前面,“胸都瘦了。”便又朝她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肉。
“噗——!”听得凌然不由一口喷出了饭,桌下朝他的脚一把踩了上去,“楚——逸——君——!你个大——色——狼——!”
“嘶······疼,夫人轻点。”楚逸君把剥好的虾子丢到了她的碗里,凌然这才放过了他,开开心心地吃起了虾。
吃饱了饭,凌然不由打了个饱嗝儿,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看向一旁早就吃好了饭等她等出了困意的男人道:
“咱们,走吧!”
“走。”楚逸君也站起了身。
“等等,我想把这两堵墙带走怎么办?”凌然经过那面墙时,又不由停下了脚步,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上面的画,忽然感慨道,“这么浩大的工程,你画了多久呀······”
“这间包间,以后就是你的了。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过来。”楚逸君从身后环抱住她,说。
“哟,不锁我啦?”凌然扭头朝他一笑。
楚逸君一瞬间看愣了神儿,眸色一深,便低头吻上了她的脸,“原来夫人这么喜欢被锁,那便锁上好了。”
“哼,不可以!”凌然把头一偏。
“小逆妃。天天逆来逆去有意思?”
“······明明是王爷不讲道理。哪有动不动就用七把锁锁自己夫人的,你说?”凌然斜睨了他一眼,反驳道。
“除了本王还能有谁?走了。”楚逸君一把拽过她的手,朝外走去。
“哼。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以后可不准锁我了,听见没?”
“没听见。”
“哼。那我就打地洞钻出去。”
“打地洞?!原来本王娶了只小地鼠。”
“······哼,我还嫁了个保险柜呢,天天被锁着。”
“把你当宝贝还不好?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夫君?”
“······”
夕阳斜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斜斜拉长。
俊男美女,手牵着手一齐走过宁静祥和的街道,一路有说有笑,令街上行人纷纷侧目,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