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死,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埋下的暗棋,是时候动了。
……
月影楼。
衣香鬓影,暗香浮动,好一个人间天堂。
楼外面,不少囊中羞涩的男人坐在对面简陋的茶馆,仰着头流着口水张望,“艹,等老子有钱了,一定要在这月影楼睡他个十天十夜!”
“别想了,这月影楼,又不是有钱就能来。你们看这进进出出的公子,哪个不是高门阔少?”
“啧,惯的她们!一个个还挑起客人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嘘,被人听见给你打出去,听说这月影楼可背靠着大人物……”
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的议论,月影楼的姑娘们翻了个白眼。
真有意思,天天赖在月影楼门前的茶馆一杯茶喝一天,眼睛掉在姑娘们身上拔都拔不出来,她们还没额外收钱呢,他们却哔哔赖赖的说个没完。
话里话外的还十分地看不起她们。
“明儿把那茶馆掀了吧,看那茶馆坐的都是什么东西?你们说他们看不起离远点不行吗?谁逼着他们看了?”
“哎呦,快别说了,他们那一边流着口水一边不屑的窝囊样子看的老娘反胃。”
她们是下三滥,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们自己晓得。
可天底下谁都可以瞧不起她们,唯独这些僄客不能。
当伎人的各有难处,当僄客的确是自甘下贱。
而且是花着银子巴巴地讨下贱,哈哈哈。
几个姑娘对视一眼,笑容酸涩。
“你们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攒够钱?”
“猴年马月吧,老娘只希望别得病就行了,别的……不指望了……”
“慢慢攒着吧,这一行,即便不得病,等年老色衰的时候也早晚被扔出去。”
说到这里,众位姑娘们沉默着,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华丽的楼阁都是幻境一场似的。
既祈求它快点破开,放她们自由。
又担心它猝不及防地破开,使她们失去这唯一的庇护之所。
“听说云影快要被赎身了,你们知道吗?真羡慕她,在这种地方都能找到可心人。”有人觉得这气氛太低落,试图聊点开心的小道消息。
“你侬我侬的时候高兴极了什么话说不出?等等吧,事情没成型也别高兴的太早。”
“如果是云影,那应该**不离十吧,你们看,这云影在月影楼三年,可是从不接别的客人,想来那贵客应该是喜欢的紧。”
“云影名义上虽是……但实际上可只有他一个男人,希望他有点良心吧,三年的花销直接赎了她不好吗?”
众人说着,看向了月影楼顶楼的方向,眼神中有羡慕有祝福有担忧。
“怎么,不高兴?”
楼上,姬仰文搂着闷闷不乐的云影,笑着哄她,“有谁欺负你了,跟爷说说。”
“没什么。”云影抿了抿唇,倒了杯酒递给姬仰文。“爷,之前您说的话,忘了?”
“什么?”姬仰文微微蹙眉,觉得今日的云影似乎话里有话似的。
咬了咬牙,云影豁出去了,她抬头看向姬仰文,眼神中的期翼几乎烧了她,“爷,上次您说,要赎了奴家。”
姬仰文刚想端起酒杯,闻言顿住。
微微勾唇,姬仰文笑容凉薄,“云影,就这么样,不好吗?”
“爷喜欢你,但爷不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