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肚子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活着?拜托有点常识啊。贺纯当笑话听的。
他单手拄着下巴,奶声奶气道,“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呀?汤媛冥思苦想,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统共就这么几个吓人的,剩下的还有些啥,灰姑娘,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肯定不行,万一被有心人曲解,用“继后”两个字做文章,章皇后会如何想?不死也得给她脱层皮。那就灰姑娘吧,她稍稍做了点改动,将继母改为姑母。
结果只说一半就被贺纯打断,他眨了眨纯真的眼眸,问,“王子是白痴吗?穷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比各国公主出色?单是气质与涵养就不可能。”
气得汤媛当时就想掀桌子,还能不能好好讲话了?穷人家姑娘咋了?我们小女生就爱听这种,就爱听就爱听,你管得着吗?给他这么一扫兴,谁还想讲故事!
两人便掀纸牌儿,贺纯回回输,脸色渐渐有些挂不住,汤媛斟酌了下,便存心放了次水。
总算扳回一局的贺纯,怔了怔,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故意让我!士可杀不可辱。”
一席话臊的汤媛老脸通红。
士可杀不可辱,对于真正的男子汉,即便技不如人也不需要怜悯。
若说此前汤媛多多少少还存着排斥之心,甚至拿他当小孩忽悠,那么此刻,她倒真有点儿喜欢他了,确切的说喜欢他的傲骨。
“殿下教训的是,奴婢此举委实小瞧了您,以后不敢了。”汤媛屈膝施礼。
贺纯点了点头,但还是越哭越伤心。
汤媛急了,“殿下乖,奴婢真的真的全力以赴,绝不会再故意放水,不信我给您发誓。”
贺纯哽咽了两声,“我哭不是因为那个。”
那是因为啥?
“总是输,感觉好丢人!”
呃,汤媛挠了挠脸。
虽说男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一直用眼泪宣泄委屈是不是太娘了点?
“殿下,不知博学的您听没听过庄河湾的故事?”她问。
贺纯安静了下来,摇头。
不哭不闹也不凶的小包子真是又软又香,汤媛克制了下咬他一口的冲动,镇定道,“姑姑老家便是庄河湾,我们那儿的男孩子都不哭。”
“为什么?”
“会变成女人。”汤媛压低了声音。
怪不得六妹总是问你为何这么好哭,是女孩吗?贺纯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摸摸自己的那啥,太好了,还在。
“你哭一次两次当然看不出,可哭的多了,经年累月,那就危险咯,你会发现自己控制不住的想往脑袋上别绢花,穿花裙子,总之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汤媛可劲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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