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录尚不觉贺纶变幻的神色,继续口若悬河,连汤媛宝蓝色袖端白丝线绣的兰花瓣都如实再现。
“想来徐太嫔已是得了皇后娘娘的默许,恐怕也早在太后跟前求了放媛姑姑出宫的懿旨,不然宫女哪敢这样大白天的和外男私会。话说那两人看着还挺般配的,嘿嘿。”
所以三殿下身边马上就要少一个掌寝,谁来替补,还不都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张录偷眼覰了久不做声的五殿下一眼,只等他老人家能展颜乐呵乐呵两声,也不枉他摇着尾巴绘声绘色的讲述大半天。要说那媛姑姑,还真是讨人喜欢的漂亮呢!
内侍只是被去了根,某些心思倒也跟男人还差不多,喜欢看美人。
贺纶垂着眼,捏着杯盖缓缓的拨了拨水面,所以昨日这边被他亲完那边就去找男人了?
那句“奴婢今日之所以提前离开就是为出宫做打算”中的“打算”原来是去跟别的男人相亲?
嗯,能耐。贺纶抿了口茶。汤媛若真给贺缄侍了寝,此番他也就算了,毕竟贺缄是他兄长,若非亲手相赠,哪有弟弟硬夺兄长女人的道理,可她竟打量他没脾气,宁愿便宜个侍卫也不便宜他,就有点过分了。
难道她不知只要贺缄不睡她,他要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早上说一句,晚上就会有人将她洗干净送来,用完登不登记在册还得看他心情。
明知他对她感兴趣,却连招呼都不打就跟别的男人相亲……贺纶歪着头,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徐太嫔天真,哦不,徐太嫔很可能就不知道他的心思。
以汤媛的性格,再加上他当时随口那么一威胁,她还真能憋得住,假装跟他什么事也没有,是以就更不可能对人提及。
张录分享完八卦的心情早已从欢欣雀跃变成了七上八下,这,这是不是不该说啊,好像哪里不对,五殿下到现在还没笑!
他是越想越后怕,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张录。”
总算听见回音儿了,张录身子一紧,弓着腰回,“奴才在。”
“这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贺纶问。
“就,就奴才一人儿,奴才谁都没说,只跟殿下讲了,不过主子跟前得脸的人肯定也知晓点风声。”既是过了皇后和太后的关卡,这事阖宫上下早晚要传遍,五殿下这么问什么意思,难道走漏风声还要拿他是问不成?
张录战战兢兢的。
贺纶嗯了一声,“打量你也不是个蠢的,且当我不知这回事,别走漏了风声,尤其……别传进西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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