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丢下了铁铲,利索地爬上了煤车,接过了表弟递来的烟,搭上了火之后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舒服,阿正,该换班了,我先躺会,时间到了再叫我。”
“我说哥,先别急嘛,我有事跟你说。”那阮正看到阮平一下子就躺在了那垫在煤上的草席上,赶紧说道。
“什么事?说吧。该不会又是说你那门亲事吧?阿正,不是哥说你,虽然那金童是我们那里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可是她爹黎槐是什么人?你可别忘记了,前年你上门求亲的那会,她爹是怎么待你的。觉得咱们阮家就是一群穷鬼,***,我真想揍他。”一提到那事,当堂哥的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哥,我知道我知道,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不一样了。”阮正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向着那阮平道。“黎槐前两天来找我来了。”
“怎么,那老家伙改了主意了?”那阮平一下子来了兴趣,坐了起来道。
“是啊,说是只要我能拿得出一百银元的彩礼,他就把金童嫁给我。咱们现在一个月能拿七个银元,扣掉自己用的,我一个月大概能存上五个,现在有了快五十了,可是金童她等不了了。哥,您看……”
“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阮平不由得瞪起了眼睛。看到自己堂弟那有些扭捏的表情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啊,你小子,阴悄悄的居然都到这地步了,成,没问题,差的哥先借你。”
“那谢谢哥了。”阮正喜得抓耳挠腮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细缝。
“谢什么谢,说来还是我们的命好啊,当年给阮文惠卖命,一年都拿不到三两银子,现如今,咱们在铁路局里,一个月就能拿七个银元,要是干得好点,说不定能拿到**个呢。”阮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阮正点了点头认同地道:“是啊,还是如今好,不打仗了,那些当官的都干实事,不欺负咱们老百姓,上了工,也不会让人克扣,多干还能有奖金,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似的。”
“好好干,争取来年,让我那还没出世的大侄子能够活得舒舒服服的,等到了年纪,就送学堂,让他也学文化,以后更能耐。”
“嗯!”阮正用力地点了点头,笑得份外地开心,迎着那吹来的疾风,看着这辆火车顺着那似乎永远尽头的铁轨向着前方疾驰,对于未来,他们满怀希望。
就在火车路过一个城镇时,那城镇里由政府公办的全免费学堂里,每一个教室里边都坐满了学生,跟着老师,在抑扬顿错地朗诵着课文:“……我们的祖国历史悠久,文化发达.五千年的历史长河,多少颗璀璨的人类文明之珠,耀眼夺目.博大精深的哲学思想,鬼斧神工的艺术精品,新奇独创的创造智慧,代表了高度的华夏文明。
……我们的祖国也有过屈辱的历史和黑暗的岁月,但她始终有一种伟大的凝集力.每当灾难来临,就爆发出冲天的火焰,进行着不屈的斗争.无数的英雄儿女成为民族的脊梁,为祖国的新生进行浴血奋斗,终于迎来了属于华夏民族重生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