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紧绷着脸。
他收到上百本奏章,全是弹劾于谦的,甚至,还旧事重提,于谦这些年在京营之中经营党羽等事。
胡濙暗叫坏了。
他先看向张凤,张凤又急又怒,失了心神。
又看向李贤,李贤也焦急,和他对视一眼。
是皇帝放的风?
借机除掉于谦?
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帝未免太心狠了吧!
“老太傅,是李秉!”
李贤压低声音:“昨天晚上,李秉的奏报送到内阁,下官一直都压着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晨,朝中百官全都知道了!”
“李秉糊涂啊!”胡濙大急。
这不是给皇帝递刀子呢嘛!
皇帝一直都在担心,于谦回京之后,以兵权压他,又和胡濙联合,一文一武,再压制皇权。
所以,皇帝对于谦极度提防。
是以,他担心皇帝拿孙女钰儿投石探路,不惜打草惊蛇,让儿子胡豅入宫提醒钰儿,绝对不能答应啊。
幸好钰儿聪慧,拒绝皇帝撮合她和于冕。
可今天早晨,于谦在宣镇所作所为,被彻底揭开,朝臣直接就炸了。
流言甚嚣尘上,满城风雨。
估计这回,流言已经传进了于谦的府中。
“说完了?”
朱祁钰冷冷问:“都说完了?”
一听皇帝的口气,都察院上下身体一抖,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是朕授权的!”
“是朕下密旨给于太保,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胜利!”
“不惜损失些百姓……都是朕授权的!”
“和太保无关!”
“你们骂,来骂朕!”
“朕担着!宣镇上下损失的军民,都是朕的罪!”
“朕下罪己诏,为生民赎罪!”
朱祁钰语气森冷。
奉天殿内一片哗然,大气儿都不敢喘。
皇帝这是在袒护于谦,都察院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甚至,连下罪己诏的话都说出来了!
可见之怒。
“陛下,您若下罪己诏,岂不说明吾等尸位素餐?”
李实苦笑:“请陛下恕罪,臣等是为生民恼怒,是以语气激昂,陈词过分,请陛下宽恕臣等之罪。”
“老臣以为,可找到生民的亲属,多多赏赐一些财货,方可安人之心。”
李实可不敢把屎盆子往皇帝头上扣啊。
“找不到了,都死绝了。”朱祁钰目光冰冷。
李实知道坏了。
想继续找补,给自己圆场。
却见皇帝站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要逼死于谦吗?”
“没有于谦,瓦剌兵已经打到京城了!”
“你们去守城啊?”
“居然有人为瓦剌兵可怜,你们脑子灌屎了吗?”
“他们不该死吗?他们攻打大明,抢掠大明,死在大明,难道不对吗?”
“朕还嫌他们死得不够惨!”
“日后朕横扫漠北,一里筑一京观!谁敢说朕残暴?朕把他的脑袋也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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