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心骨,张凤、王伟、项文曜等于党,喜形于色。
甚至,胡濙也松了口气,李贤肿胀的脸庞上折射出异样的神采。
制衡皇帝的人,终于来了!
但,于谦变了。
这是朱祁钰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于谦变了,从说话的语气、腔调,乃至神情都变了。
不会被穿越了吧?
“于太保,病情刚好,不至于起这么早,来回奔波,朕让兵部搬到你家去,在你家中办公即可。”朱祁钰充满关怀。
“微臣承蒙陛下关怀,但身体已经无碍,可正常办公了。”
于谦并没有说,将兵部搬去家中,于理不合。
若在以前了,他会坚持心中的理,那是他的信条,坚定不移。
“朕打算整编京营,太保在更好,省着某些心怀叵测的人,不听朕的诏令。”
朱祁钰直言不讳。
“微臣愿意襄助陛下。”于谦淡淡道。
但王诚却惊慌失措的回来了。
这是愿意吗?
于谦让人看不透了,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奉天殿内气氛再次凝固。
朱祁钰翻开密奏,东厂详细记录了于谦身体转好的经过,在于谦家中伺候的太医,也被东厂带去诏狱,开始细审了。
“被穿越了?还是黑化了?”
朱祁钰搞不清楚。
东厂纪录上,说了璚英的反应,心细如发的璚英试探了其父,于谦一往如常,绝不是替身。
魂穿概率几乎没有,估计是黑化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彻底黑化?
“是朕跟他说的那番话吗?”
“还是他想通了?”
“昏迷的几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朱祁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想让于谦拖半年,为自己大业遮风挡雨。
谁想,于谦竟直接黑化了,不当圣人了,要当权臣了。
“太保请起。”
朱祁钰试探他:“王诚,去整编京营吧,太保就在殿中坐镇,告诉京营上下,谁敢不听命,朕便派太保去平定京营!”
王诚应诺。
于谦却转移话题:“陛下,薛琮、卫颖、吴瑾何罪?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在问朕吗?”朱祁钰脸色微变,小心翼翼观察着于谦。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和其三人有同袍之谊,想知道真相而已。”于谦说话仍然耿直,依旧咄咄逼人。
他没变,他变了!
用来形容于谦最贴切,他经历了什么?
问得好啊!
奉天殿群臣心里都在为于谦叫好!
能制住陛下的人,终于出现了!
胡濙嘴角翘起,于谦就是于谦,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李贤、王直等人仿佛都有了主心骨,腰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真相,太保那么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宣镇查查,那些死难百姓的真相呢?”
朱祁钰直接戳于谦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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