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贪墨,不必发作,传密奏给朕,朕亲自处理。”
朱祁钰没给缇骑放权。
缇骑负责监察可以,万万不能当钦差大臣使用。
他拿回皇权后,愈发守礼,因为这个礼,维护的是他的皇权。
而且,如今当务之急是赈灾,而不是查贪腐。
若放权给邹苌,邹苌一定会挖空心思抓人,以此讨好自己,舍本逐末,耽误地方灾情。
“逯杲留在京中,继续招募缇骑。”
朱祁钰又叮嘱几句,便让他们出去了。
逯杲忧心忡忡。
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确实对缇骑并不满意,若是再让皇帝不满,缇骑可能就裁撤了。
必须展现出缇骑的价值。
出了宫,他便邀请邹苌酒楼一叙,交交心。
而他们的对话,都被厂卫送到宫中。
可笑的是,朱祁钰想让缇骑监察厂卫的,结果倒好,缇骑一举一动,都在厂卫的眼皮子底下。
“当初让卢忠去做缇骑的指挥使,就是个错误啊。”
朱祁钰对卢忠愈发不满。
去了山东,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奏报上来的,和真实情况,大相径庭,还不如不去,浪费钱粮。
“回来就闲置吧。”
朱祁钰懒得培养了,这种没用的人,只会拖后腿。
今日奏章少,太阳落山,便基本看完了。
他抻个懒腰:“去后宫走走。”
没有坐御辇,在宫中甬道上溜达。
他在想,如何神化自己?
进了承乾宫。
唐贵妃出来跪迎。
“起来吧。”
朱祁钰进了正殿:“你这屋里也不凉快啊,固安在哪呢?”
固安公主被唐贵妃收养,自然住在承乾宫。
“在偏殿呢,臣妾这就让人去叫。”唐贵妃眸现讶异,陛下为何想起来固安公主?
难道固安背着她,向陛下告状了?
她自认没半分虐待公主的做法,陛下为何忽然诏见公主呢?
这时,固安公主进殿,恭恭敬敬跪下:“女儿请问陛下,圣躬安。”
“朕安,起来吧。”
朱祁钰打量着固安,不知不觉,女儿也长大了。
固安站在旁侧。
朱祁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过来坐。”
固安小心翼翼过来。
“近来可有去拜见皇祖母啊?”朱祁钰问她。
“回禀父皇,女儿晨昏定省,日日不落。”固安要跪下回禀。
朱祁钰摆摆手,让她站着回答。
“嗯,去皇祖母身边尽尽孝心,是应该的。”
“朕不孝,不能承欢于母亲膝下。”
“你是朕的女儿,代朕去尽孝,是理所应当的。”朱祁钰语气恹恹。
“陛下可不许胡说,陛下日理万机,尚且时时去请安,如何不孝?”
唐贵妃听出皇帝的不快,立刻道:“臣妾日日都去咸安宫侍奉,咸安宫那边一切安好,哪里有不孝?陛下万万不可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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