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只是令宁藩诸王握手言和。
朱祁钰俯视着宁王,怪笑道:“宁王叔脸上怎么这么多汗啊?莫不是心里在骂朕,狗拿耗子吧!”
“微臣不敢,陛下乃皇家族长,您令宁藩握手言和,乃是维护天家体面,微臣以后绝不敢任性,必然维护宁藩和平。”宁王脸上的汗更多了,不停磕头。
“哈哈哈!”
朱祁钰大笑,让宁藩诸王握手言和。
然后走上台阶,高声道:“诸王,起来!”
“朕诏诸王入京,就是想和亲戚们团圆团圆,过个开心的端午节!”
“朕登基这些年,从未享受过一天,兢兢业业,笔耕不辍。”
“这日子过得苦啊。”
“身边又没个互诉衷肠的人。”
“所以朕就想着,把天下诸王诏入京,都是朕的血脉叔伯兄弟,自是亲切无比。”
“就千里迢迢地把你们诏来,就是想说点心里话。”
朱祁钰端起酒杯。
诸王慢慢站起来,谁也不信皇帝的屁话。
真要想念亲戚,至于派兵逼我们吗?
圣旨一次比一次严厉,不入京就形同造反,现在却说好听话,给自己找台阶下,信了你的鬼。
“都坐下!坐下!”
“郑王叔,是朕的亲叔叔!”
“荆王兄、淮王兄、赵王兄,是朕的近支兄长!”
“你们,都是太祖血脉,都是朕的亲族!朕的血脉兄弟!”
朱祁钰端起酒杯:“朕强征尔等入京,是朕草率了,朕自罚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让太监又倒一杯水。
“朕这皇帝,当得是有苦难言。”
“方才宁王叔质问朕,漠北王为何没来?”
“朕知道,在你们心中,正统皇帝仍然是太上皇!”
“朕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丑罢了!”
朱祁钰高举酒杯:“朕是庶子,庶子继位,兄长尚在人世,乱了人伦纲常!”
“所以诸位叔伯兄弟,跟朕不亲近,朕能理解!”
“这杯酒,敬叔伯兄弟们!”
“朕干了!”
朱祁钰又一仰而没,打了个酒嗝。
眼神略微迷离,让太监再倒一杯。
“今年正月十五,漠北王夺门,试图复辟,想必诸王都知道了。”
“这半年来,民间传朕暴戾,文人骂朕无道,亲戚骂朕刻薄,百官嫌朕瞎折腾。”
“朕简直是人憎狗嫌。”
“所以你们才会迫不及待地问,漠北王为何没来?”
朱祁钰高举酒杯:“诸王,你们是朕的血亲,朕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皇帝,朕当够了!”
“朕没儿子!”
“又是庶子!”
“何必窃据帝位呢?何不让给漠北王呢?”
“多少个夜里,朕都这样问过自己,折腾什么呢?就算改革成功,江山大好,那又如何?”
“朕没儿子,终究要传到漠北王那一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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