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
朱祁钰慢慢转过头,看向朱祁镇:“诸王细数你之罪过,你如何看?”
朱祁镇的脸登时涨得血红一片。
八年过去了,那点破事还没过去吗?
反反复复拿出来鞭尸,有意思吗?
然后拿出鞭尸结果,请当事人发表获奖感言,有你这么折磨人的吗?
“漠北王!”
等了半天,朱祁镇都不说话,朱祁钰冷冷开口:“说!”
“微、微臣……”
朱祁镇说不出来!
殿内殿外,上百双眼睛看着他呢。
再怎么说,他曾经也是皇帝,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不想在说,他要脸呢!天家也要脸呢!
就不说,就不说!
朱祁钰慢慢转过来,盯着他。
朱祁镇莫名恐惧,坐在上首的孙太后帮他解围:“陛下,此乃家宴……”
她说一半,便被朱祁钰打断:“皇太后不是头痛吗?用不用退入寝殿,由太医诊治一番?”
孙太后知道,这是不许她帮腔!
“哀家少生些闲气,便好了。”孙太后闷声道,意有所指。
朱祁钰懒得看她。
慢慢走到朱祁镇的面前:“漠北王,说!”
躲不过去了!
朱祁镇绝望地闭上眼睛:“微臣……知罪!”
一句知罪,就给了他过去的一切,盖棺论定了。
他这皇帝,当得有罪!
毕竟曾经做过皇帝,他一句有罪,已经做了最大程度的让步。
可是,一句知罪,就能免了你的罪责吗?
“漠北王,你知什么罪?”朱祁钰追问。
朱祁镇的身体在抖!
浑身上下都在抖!
他已经认罪了,皇帝竟还不肯放过他!
他要干什么?
非要把本王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吗?
本王把皇位都让给你了,你还不知足吗?
朱祁镇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抖,愤怒、怨恨、无奈、痛苦种种情绪混杂到一起,让他身体失控地颤抖。
但是,朱祁钰就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皇帝站着,他漠北王跪着。
高高在上。
“陛下怎能这般欺人太甚!”案几的后面,传来一声冷哼声。
钱王妃慢慢站起来,躬身行礼:“王爷已经认错了,陛下何必咄咄逼人,难道忘记了天家亲情?”
朱祁镇如蒙大赦!
终于有人救他了!
还是王妃,当年就是她,在宫中多次袒护他,他才能在南宫过好日子,如今她又站出来护着他。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朱祁钰眼眸一阴:“皇嫂,此乃天家家事,和你无干。”
“哼,陛下叫本宫什么?”
钱王妃站直身体,冰冷地直视皇帝,整个乾清宫,只有她敢这样看着皇帝,连孙太后都要避其锋芒。
“陛下既然叫本宫皇嫂,那这家事,也是本宫的家事,如何不能说?”钱王妃毫不畏惧,瘸着腿,慢慢靠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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