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漠北的木料再卖出去,所有银子不都入了他的口袋嘛。
所以,今天龚辉像发疯了一样杀人。
只有把人杀了,他才能把商户的家财,随便往口袋里面揣。
哪怕皇帝想查,也查无实证。
拿他也没办法。
“你们这帮蠢货!”
“老子的是意思是,分成几队,本官亲自率队去查商贾,你们去查朝堂官员!”
龚辉不想多分润出去一些,想吃独食。
手下番子没有傻子,一听这事,立刻明白了,龚辉想独吞好处。
“兄弟们,本官也不是小气的人,所得仍是按比例分账,不必担心。”龚辉笑道。
这话糊弄鬼去吧。
我们又没看到弄到多少钱,分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
但都敢怒不敢言,东厂是龚辉在做主,厂公宠信龚辉。
龚辉继续收缴商贾。
范青和他截然相反。
范青也贪墨,但他处事公平,基本都让兄弟们拿大头,他和兄弟们均分。
人也没架子,这就导致他在东厂里人缘很好。
不是他范青大公无私,而是范青想要更高的权位。
他收到圣旨后,仍在丁全府中。
继续分析丁全。
丁全是荆州王朱贵燰的亲舅舅,他豢养五百私兵,还藏有利器、弓弩。
弓弩磨掉了编号,但也能看出来,这是兵仗局出品的制式弓弩。
从兵仗局被禁卫封锁后,出品的弓弩制式和之前发生了改变,所以很容易便能分辨出来,是之前的弓弩,还是之后的弓弩。
这些弓弩,属于之前的弓弩。
范青认真检查每一张弓弩,还真发现了漏洞。
有人不小心,留下了一张弓弩的一个编号。
范青抽丝剥茧:“这是从京营流出来了弩机,这箭矢不是军营制式的,是你们自己做的吧?”
丁全浑身是伤,刑罚过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是不招。
他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看来本官说对了。”
范青淡淡道:“你以为京营那么大,一张弩机,就找不出来了?”
“你错了。”
“景泰八年之前,京营分为十团营,每一营的制式武器,全都有详细的编码,每一件都能在军器局、兵仗局里面找到对应的记录。”
“本官看过了,你这九把弩机,都是一样的制式,显然是从一个营流出来的。”
“虽然只剩下一个数字。”
“十团营被陛下改成各军,但改的是形式,核心却没变,制式武器仍然有据可查。”
“丁全。”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本官一点点查出来?”
范青在诈他。
京营经过几次改革,兵卒不停流动,武器早就查不出来了。
再说了,制式武器只能说明是一批次生产的,中间经过多少手,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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