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义笑了起来。
“本公问你,这钱是你自己拿的,还是有人授意你拿的?”郑有义把椅子搬过来,坐在汤序的对面。
汤序浑身一抖。
惊恐地看着郑有义:“厂公什、什么意思?”
“照实说!”郑有义道。
“是我自己拿的……啊!”
汤序惨叫个没完。
铁签子从他的大腿,扎了进去,戳到了膝盖的骨头,还在往里面扎,彻底不见了影子。
“是营督授意的!”汤序哭嚎个不停。
歘!
再把铁签子抽出来!
“记下来!”
郑有义这把火,烧不够。
两遍刑过去,汤序把上辈子贪的钱都招了,他知道的、猜测的,全都说了。
“就这,还心腹呢!”
郑有义冷笑:“别弄死了,还得请曹营督来过过堂,指不定还有用呢。”
他走出这间审讯室。
本来空空荡荡的审讯室,现在全都装满了人。
全都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郑有义走进一间十分干净的审讯室。
龚辉被绑着,还没动刑。
耳朵里听着左右审讯室传来的惨叫声,让他头皮发麻。
以前他是审讯别人。
现在,是别人审讯他。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
“厂公,您和我家厂公都是伺候皇爷的人,求求您,抬抬手,放过小人吧!”
龚辉想磕头,但他被绑着:“小人愿意为西厂卖命,为西厂卖命!”
他连本官都不敢自称了。
“这么快就背叛了你家厂公?”
郑有义笑他没骨气:“既然你这么识相,就先说说,钱是怎么来的?”
“贪的!”
龚辉不敢隐瞒。
连他的相好,张来儿,都是西厂的人。
张来儿知道他的老底儿。
他还有什么能瞒住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西厂在东厂里安插的探子很少,买通张来儿也是意外。
主要是张来儿讨厌龚辉霸着她,想摆脱龚辉,自然就投靠了西厂。
“怎么贪的?”郑有义问。
龚辉只能说是昨晚,从商贾家里贪的。
郑有义冷笑:“那是皇爷的钱,你也敢伸手?”
“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龚辉哭嚎道:“小人没办法啊!再不伸手,欠的账就还不上啊!”
郑有义不说话,就盯着龚辉,让他自己说。
龚辉自己全都说了。
他把被江浙商贾骗了的过程说了。
也撂了,自己从东厂里面拿钱了。
郑有义都怀疑,龚辉脑子是不是坏的,这种事不该打死不说吗?说出来,九族能活吗?
舒良竟拿这样的傻蛋做心腹。
其人着实没什么本事。
“那个江浙商贾,姓田?”
龚辉点头。
郑有义让人去抓。
他觉得不对劲,龚辉是东厂指挥使,什么商贾敢诓骗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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