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出海就是宣德八年了!”
叶盛却道:“至今过了这么多年,咱们对海外一无所知,万一就在哪里,发现了大银山呢?”
“不然根本没法解释,江西的银子是哪来的!”
“也许,南直隶、浙江的银子,更多!”
朱祁钰嘴角翘起,叶盛是想开海了。
这是个聪明人,善于揣测皇帝的心思,就想用开海,来名垂青史,或者遗臭万年。
他想博一把,博赢了就名垂千史。
顺便,站在皇帝这边,赌自己的前程。
“再看看这道奏章。”朱祁钰把第二道奏章递下去。
朝臣脸色急变:“胡家安敢如此?”
这道奏章,给了奉天殿上的文臣致命一击。
胡广是首辅啊。
他的后人,怎么敢杀锦衣卫造反呢!
而且,整个饶州府的背后,站着的是胡家,那些太监们分润的钱,大头都进了胡家的口袋。
胡家是书香门第啊,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会不会是假的?”有朝臣提出质疑。
“金忠差点没命了,他能认错?”
朱祁钰慢慢站起来:“这个胡家,仗着先祖遗泽,敢杀锦衣卫?”
“他们在京师,是不是也要杀朕啊?”
“啊!”
朱祁钰爆喝。
朝臣全都跪在地上。
“胡广,乃贰臣也!”
“他本是建庶人的臣子,却转头投降了太宗皇帝!不是忠臣!”
“当时说身不由己,可以。”
“太宗皇帝对他一路提拔,给他施展才华的恩准,让他担任首辅,让他执掌朝政。”
“可他呢?”
“世受国恩,却生出个孽障!”
朱祁钰差点脱口而出,将胡广挖出来鞭尸。
“传旨,胡穗一脉,凌迟,杀绝!”
“胡穜、胡穆一脉,留一子,承嗣香火,其余人,杀!”
“胡氏宗族,参与谋反者,凌迟;参与贪赃枉法者,杀!其余人,流放吉林!”
“至于胡广,朕念在他生前之功,便不行处置,但其后人,不许为官!”
朝臣松了口气。
没褫夺胡广的封号,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这是皇帝告诉群臣,功是功,过是过。
只要你有大功于朝堂,犯大罪时,可恩免一子,承嗣香火。
“至于冯以浈……”
“江西兵已经不认识朝堂了吗?”
“传旨,冯以浈九族诛杀!参与谋乱者,念其兵卒不知内情,其家流放吉林!仍为军户!”
“南昌卫,指挥使眼瞎用人,赐死。”
“一应卫所千户,停职审查,令锦衣卫细查,无事者则官复原职,查出问题者,杀!”
朱祁钰目光阴鸷:“小小一个饶州府,就冒出这么多大不敬的混账,连锦衣卫提督太监都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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